閑話景色
① 待把舊家風景,寫成閑話;後與你,著作童謠。下一句接什麼
風景:供觀賞的自然風光、景物,包括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
是由光對物的反映所顯露出來的一種景象。猶言風光或景物、景色等,涵意至為廣泛。在中國古書上,尤其純文藝作品的詩文方面,更是延用已久,甚至寫景多於言情,幾乎和旅遊打成了一片。
詳細解釋
⒈ 風光景色。
南朝 宋鮑照《紹古辭》之七:「怨咽對風景,悶瞀守閨闥。」 唐張籍《送李司空赴鎮襄陽》詩:「 襄陽由來風景好,重與江山作主人。」 清李漁《比目魚·肥遯》:「一路行來,山青水綠,鳥語花香,真箇好風景也。」清·范陽詢《重修袁家山(袁可立別業)碑記》:「已告成,而風景清幽,居然福地也。」老舍《貧血集·不成問題的問題》:「專憑風景來說,這里真值得被稱為亂世的桃源。」
⒉ 景況,情景。
宋蔣捷《女冠子》詞:「吳箋銀粉砑,待把舊家風景寫成閑話。」《警世通言·旌陽宮鐵樹鎮妖》:「吾觀孼龍之子,本是害人之物,得我救命,教我等『七日七夜不動鍾鼓』。今止三日,風景異常,想必是他把言語哄我。」 清顧炎武《與李子德書》:「汾州米價每石二兩八錢,大同至五兩外,人多相食,在此日用之費,三倍華下。至此間風景,大非昨年。」《兒女英雄傳》第二三回:「﹝安公子﹞看了看家中風景依然,只一個張進寶,管了個內外嚴肅。」
⒊ 猶風望。
《晉書·劉毅傳》:「正身率道,崇公忘私,行高義明,出處同揆。故能令義士宗其風景,州閭歸其清流。」
風光:指風景、景色,亦指繁華景象,方言可指鋪張、熱鬧、體面。
含義
(1) 風景,景色。
(2) 繁華景象
(3) 光耀,體面(多含貶義)
(4)文采
(5){方言} 鋪張;熱鬧;體面。
綜上可知,「風光」涵蓋「風景」的意思,多指比較繁榮的景色。
② 老殘游記第2回的概括(300到500字)
《老殘游記》,清末中篇小說,是劉鶚 (1857年10月18日—1909年8月23日)的代表作,小說以一位走方郎中老殘的游歷為主線,對社會矛盾開掘很深,尤其是他在書中敢於直斥清官(清官中的酷吏)誤國,清官害民,獨具慧眼地指出清官的昏庸常常比貪官更甚。同時,小說在民族傳統文化精華提煉、生活哲學及藝術、女性審美和平等、人物心理及音樂景物描寫等多方面皆達到了極其高超的境界。
第二回 歷山山下古帝遺蹤 明湖湖邊美人絕調
話說老殘在漁船上被眾人砸得沉下海去,自知萬無生理,只好閉著眼睛,聽他怎樣。覺得身體如路葉一般,飄飄盪盪,頃刻工夫沉了底了。只聽耳邊有人叫道∶「先生,起來罷!先生,起來罷!天已黑了,飯廳上飯已擺好多時了。」
老殘慌忙睜開眼睛,楞了一楞,道∶「原來是一夢!」
自從那日起,又過了幾天,老殘向管事的道∶「現在天氣漸寒,貴居停的病也不會再發,明年如有委用之處,再來效勞。目下鄙人要往濟南府去看看大明湖的風景。」管事的再三挽留不住,只好當晚設酒餞行,封了一千兩銀子奉給老殘,算是醫生的酬勞。老殘略道一聲「謝謝」,也就收入箱籠,告辭動身上車去了。一路秋山紅葉,老圃黃花,頗不寂寞。到了濟南府,進得城來,家家泉水,戶戶垂楊,比那江南風景,覺得更為有趣。到了小布政司街,覓了一家客店,名叫高升店,將行李卸下,開發了車價酒錢,胡亂吃點晚飯,也就睡了。
次日清晨起來,吃點兒點心,便搖著串鈴滿街踅了一趟,虛應一應故事。午後便步行至鵲華橋邊,雇了一隻小船,盪起雙槳。朝北不遠,便到歷下亭前。下船進去,入了大門,便是一個亭子,油漆已大半剝蝕。亭子上懸了一副對聯,寫的是「歷下此古亭,濟南名士多」,上寫著「杜工部句」,下寫著「道州何紹基書」。亭子旁邊雖有幾間群房,也沒有什麼意思。復行下船,向西盪去,不甚遠,又到了鐵公祠畔。你道鐵公是誰?就是明初與燕王為難的那個鐵鉉。後人敬他的忠義,所以至今春秋時節,土人尚不斷的來此進香。
到了鐵公祠前,朝南一望,只見對面千佛山上,梵宇僧樓,與那蒼松翠柏,高下相間,紅的火紅,白的雪白,青的靛青,綠的碧綠,更有那一珠半珠的丹楓夾在裡面,彷彿宋人趙千里的一幅大畫,做了一架數里長的屏風。正在嘆賞不絕,忽聽一聲漁唱。低頭看去,誰知那明湖業已澄清的同鏡子一般。那千佛山的倒影映在湖裡,顯得明明白白。那樓台樹木,格外光彩,覺得比上頭的一個千佛山還要好看,還要清楚。這湖的南岸,上去便是街市,卻有一層蘆葦,密密遮住。現在正是著花的時侯,一片白花映著帶水氣的斜陽,好似一條粉紅絨毯,做了上下兩個山的墊子,實在奇絕。
老殘心裡想道∶「如此佳景,為何沒有什麼遊人?」
看了一會兒,回轉身來,看那大門裡面楹柱上有副對聯,寫的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暗暗點頭道∶「真正不錯!」進了大門,正面便是鐵公享堂,朝東便是一個荷池。繞著曲折的迴廊,到了荷池的東面,就是個圓門。圓門東邊有三間舊房,有個破匾,上題「古水仙祠」四個字。祠前一副破舊對聯,寫的是「一盞寒泉薦秋菊,三更畫船穿藕花」。過了水仙祠,仍舊上了船,盪到歷下亭的後面。兩邊荷葉荷花將船夾住,那荷葉初枯,擦的船嗤嗤價響;那水鳥被人驚起,格格價飛;那已老的蓮蓬,不斷的綳到船窗裡面來。老殘隨手摘了幾個蓮蓬,一面吃著,一面船已到了鵲華橋畔了。
到了鵲華橋,才覺人煙稠密,也有挑擔子的,也有推小車的,也有坐二人抬小藍呢轎子的。轎子後面,一個跟班的戴個紅纓帽子,膀子底下夾個護書,拚命價奔,一面用手巾擦汗,一面低著頭跑。街上五六歲的孩子不知避人,被那轎夫無意踢倒一個,他便哇哇的哭起。他的母親趕忙跑來問∶「誰碰倒你的? 誰碰倒你的?」那個孩子只是哇哇的哭,並不說話。問了半天,才帶哭說了一句道∶「抬轎子的!」他母親抬頭看時,轎子早已跑的有二里多遠了。那婦人牽了孩子,嘴裡不住咭咭咕咕的罵著,就回去了。
老殘從鵲華橋往南,緩緩向小布政司街走去,一抬頭,見那牆上貼了一張黃紙,有一尺長七八寸寬的光景,居中寫著∶「說鼓書」三個大字,旁邊一行小字是「二十四日明湖居」。那紙還未十分干,心知是方才貼的,只不知道這是什麼事情,別處也沒有見過這樣招子,一路走著,一路盤算。只聽得耳邊有兩個挑擔子的說道∶「明兒白妞說書,我們可以不必做生意,來聽書罷。」又走到街上,聽鋪子里櫃台上有人說道∶「前次白妞說書是你告假的,明兒的書,應該我告假了。」一路行來,街談巷議,大半都是這話,心裡詫異道∶「白妞是何許人?說的是何等樣書?為甚一紙招貼,便舉國若狂如此?」信步走來,不知不覺已到高升店口。
進得店去,茶房便來回道∶「客人,用什麼夜膳?」
老殘一一說過,就順便問道∶「你們此地說鼓書是個什麼頑意兒?何以驚動這們許多的人?」
茶房說∶「客人,你不知道。這說鼓書本是山東鄉下的土調,用一面鼓,兩片梨花簡,名叫『梨花大鼓』,演說些前人的故事,本也沒甚稀奇。自從王家出了這個白妞、黑妞姊妹兩個,這白妞名字叫王小玉,此人是天生的怪物!他十二三歲時就學會了這說書的本事。他卻嫌這鄉下的調沒什麼出奇,他就常到戲園里看戲,所有什麼西皮、二簧、梆子腔等,一聽就會;什麼餘三勝、程長庚、張二奎等人的調子,他一聽也就會唱。仗著他的喉嚨,要多高有多高;他的中氣,要多長有多長。他又把那南方的什麼崑腔、小曲,種種的腔調,他都拿來裝在這大鼓書的調兒裡面。不過二三年工夫,創出這個調兒,竟至無論南北高下的人,聽了他唱書,無不神魂顛倒。現在已有招子,明兒就唱。你不信,去聽一聽就知道了。只是要聽還要早去,他雖是一點鍾開唱,若到十點鍾去,便沒有坐位的。」老殘聽了,也不甚相信。
次日六點鍾起,先到南門內看了舜井,又出南門,到歷山腳下,看看相傳大舜昔日耕田的地方。及至回店,已有九點鍾的光景,趕忙吃了飯,走到明湖居,才不過十點鍾時侯。那明湖居本是個大戲園子,戲台前有一百多張桌子。那知進了園門,園子裡面已經坐的滿滿的了,只有中間七八張桌子還無人坐,桌子卻都貼著「撫院定」「學院定」等類紅紙條兒。老殘看了半天,無處落腳,只好袖子里送了看坐兒的二百個錢,才弄了一張短板登,在人縫里坐下。看那戲台上,只擺了一張半桌,桌子上放了一面板鼓,鼓上放了兩個鐵片兒,心裡知道這就是所謂梨花簡了,旁邊放了一個三弦子,半桌後面放了兩張椅子,並無一人在台上。偌大的個戲台,空空洞洞,別無他物,看了不覺有些好笑。園子裡面,頂著籃子賣燒餅油條的有一二十個,都是為那不吃飯來的人買了充飢的。
到了十一點鍾,只見門口轎子漸漸擁擠,許多官員都著了便衣,帶著家人,陸續進來。不到十二點鍾,前面幾張空桌俱已滿了,不斷還有人來,看坐的也只是搬張短登,在夾縫中安插。這一群人來了,彼此招呼,有打千兒的,有作揖的,大半打千兒的多。高談闊論,說笑自如。這十幾張桌子外,看來都是做生意的人,又有些象是本地讀書人的樣子,大都嘁嘁喳喳的在那裡說閑話。因為人太多了,所以說的什麼話都聽不清楚,也不去管他。
到了十二點半鍾,看那台上,從後台簾子裡面,出來一個男人,穿了一件藍布長衫,長長的臉兒,一臉疙瘩,彷彿風干福桔皮似的,甚為醜陋。但覺得那人氣味到還沉靜,出得台來,並無一語,就往半桌後面左手一張椅子上坐下,慢慢的將三弦子取來,隨便和了和弦,彈了一兩個小調,人也不甚留神去聽。後來彈了一枝大調,也不知道叫什麼牌子;只是到後來,全用輪指,那抑揚頓挫,入耳動心,恍若有幾十根弦,幾百個指頭,在那裡彈似的。這時台下叫好的聲音不絕於耳,卻也壓不下那弦子去。這曲彈罷,就歇了手,旁邊有人送上茶來。
停了數分鍾時,簾子裡面出來一個姑娘,約有十六七歲,長長鴨蛋臉兒,梳了一個抓髻,戴了一副銀耳環,穿了一件藍布外褂兒,一條藍布褲子,都是黑布鑲滾的。雖是粗布衣裳,到十分潔凈。來到半桌後面右手椅子上坐下。那彈弦子的便取了弦子,錚錚====彈起。這姑娘便立起身來,左手取了梨花簡,夾在指頭縫里,便丁丁當當的敲,與那弦子聲音相應;右手持了鼓捶子,凝神聽那弦子的節奏。忽羯鼓一聲,歌喉==發,字字清脆,聲聲宛轉,如新鶯出谷,乳燕歸巢。每句七字,每段數十句,或緩或急,忽高忽低;其中轉腔換調之處,百變不窮,覺一切歌曲腔調俱出其下,以為觀止矣。
旁坐有兩人,其一人低聲問那人道∶「此想必是白妞了罷?」其一人道∶「不是。這人叫黑妞,是白妞的妹子。他的調門兒都是白妞教的,若比白妞,還不曉得差多遠呢!他的好出人說得出,白妞的好處人說不出。他的好處人學的到,白妞的好處人學不到。你想,這幾年來,好頑耍的誰不學他們的調呢?就是窯子里的姑娘,也人人都學,只是有一兩句到黑妞的地步,若白妞的好處,從沒有一個人能及他十分里的一分的。」說著的時侯,黑妞早唱完,後面去了。這時滿園子里的人,談心的談心,說笑的說笑。賣瓜子、落花生、山裡紅、核桃仁的,高聲喊叫著賣,滿園子里聽來都是人聲。
正在熱鬧哄哄的時節,只見那後台里,又出來了一位姑娘,年紀約十八九歲,裝束與前一個毫無分別,瓜子臉兒,白凈麵皮,相貌不過中人以上之姿,只覺得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半低著頭出來,立在半桌後面,把梨花簡丁當了幾聲,煞是奇怪∶只是兩片頑鐵,到他手裡,便有了五音十二律似的。又將鼓捶子輕輕的點了兩下,方抬起頭來,向台下一盼。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如白水銀里頭養著兩丸黑水銀,左右一顧一看,連那坐在遠遠牆角子里的人,都覺得王小玉看見我了;那坐得近的,更不必說。就這一眼,滿園子里便鴉雀無聲,比皇帝出來還要靜悄得多呢,連一根針吊在地下都聽得見響。
王小玉便啟朱唇,發皓齒,唱了幾句書兒。聲音初不甚大,只覺入耳有說不出來的妙境∶五臟六腑里,象熨斗熨過,無一處不伏貼;三萬六千個毛孔,象吃了人參果,無一個毛孔不暢快。唱了十數句之後,漸漸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個尖兒,象一線鋼絲拋入天際,不禁暗暗叫絕。那知他於那極高的地方,尚能回環轉折;幾囀之後,又高一層,接連有三四疊,節節高起。恍如由傲來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來峰削壁千仞,以為上與天通;及至翻到傲來峰頂,才見扇子崖更在傲來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見南天門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險,愈險愈奇。
那王小玉唱到極高的三四疊後,陡然一落,又極力騁其千迴百折的精神,如一條飛蛇在黃山三十六峰半中腰裡盤旋穿插,頃刻之間,周匝數遍。從此以後,愈唱愈低,愈低愈細,那聲音漸漸的就聽不見了。滿園子的人都屏氣凝神,不敢少動。約有兩三分鍾之後,彷彿有一點聲音從地底下發出。這一出之後,忽又揚起,象放那東洋煙火,一個彈子上天,隨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縱橫散亂。這一聲飛起,即有無限聲音俱來並發。那彈弦子的也全用輪指,忽大忽小,同他那聲音相和相合,有如花塢春曉,好鳥亂鳴。耳朵忙不過來,不曉得聽那一聲的為是。正在撩亂之際,忽聽霍然一聲,人弦俱寂。這時台下叫好之聲,轟然雷動。
停了一會,鬧聲稍定,只聽那台下正座上,有一個少年人,不到三十歲光景,是湖南口音,說∶「當年讀書,見古人形容歌聲的好處,有那『餘音繞粱,三日不絕』的話,我總不懂。空中沒想,餘音怎樣會得繞粱呢?又怎會三日不絕呢?及至聽了王小玉先生說書,才知古人措辭之妙。每次聽他說書之後,總有好幾天耳朵里無非都是他的書,無論做什麼事,總不入神,反覺得『三日不絕』,這『三日』二字下得太少,還是孔子『三月不知肉味』,『三月』二字形容得透徹些!」
旁邊人都說道∶「夢湘先生論得透闢極了!『於我心有戚戚焉』!」說著,那黑妞又上來說了一段,底下便又是白妞上場。這一段,聞旁邊人說,叫做「黑驢段」聽了去,不過是一個士子見一個美人騎了一個黑驢走過去的故事。將形容那美人,先形容那黑驢怎樣怎樣好法,待鋪敘到美人的好處,不過數語,這段書也就完了。其音節全是快板,越說越快。白香山詩雲∶「打珠小珠落玉盤。」可以盡知。其妙處,在說得極快的時侯,聽的人彷彿都趕不上聽,他卻字字清楚,無一字不送到人耳輪深處。這是他的獨到,然比著前一段卻未免遜一籌了。
這時不過五點鍾光景,算計王小玉應該還有一段。不知那一段又是怎樣好法。究竟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