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分)魯迅 《朝花夕拾》
B. 夜遊珠江哪個碼頭看的風景好
珠江夜遊,從任何一個碼頭上船都會經過所有的景點,沒有哪個更好之說。但坐的內船就有區別,在天容子碼頭上船的:信息時報號和南海神號 不錯。
信息時報號是新裝修的,二樓環境比較好一點,晚上6點鍾那班有自助餐,168一位,其實沒必要。自助餐不好吃,時間短,而且現在廣州6點天還沒黑。8點半那班108,咖啡茶點心水果,很普通那種。
南海神號好像也是比較貴,沒有自助餐。但是勝在造型奇特,一樓有南海神號的博物館可以看,是在哥德堡號來廣州的時候才下水的。
通常船的二樓比一樓貴,因為一樓很多視線很多都被擋住了。二樓高一點,視野也好一點。我覺得坐什麼船都沒所謂,因為通常開船沒多久就到三樓全露天的地方拍照吹風,所以毫不豪華對於我來說沒作用。所以我推薦你坐最便宜的,在西堤碼頭上船的穗港之星,才30多元。
C. 西湖坐觀光船看風景多少錢'
杭州西湖的遊船標准,具體如下:
手劃船,調整為150元/小時/船,1小時起租,超出1小時按半小時計費(即75元/半小時)。
搖櫓船,調整為180元/小時/船,1小時起租,超出1小時按半小時計費(即90元/半小時)。
休閑船、畫舫船統一調整為35元/人次(船費,不包含上島門票。假如到三潭印月,要另外付三潭門票)。
自開船、自劃船,依然是以前的老價格。
自開船,北里湖、西里湖、長橋灣和小南湖上都有,4個人的話,20元/半小時;6人的話,25元/半小時。
自劃船,只有湖濱六公園碼頭可以坐,30元/小時,可以坐5個人。
D. 李白曾寫過一首對飛舟過峽動態美景作了絕描述的詩是哪首
【年代】:唐
【作者】:李白
【作品】:早發白帝城
【內容】: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盡,輕舟已過萬重山。
E. 在社戲一文中怎樣描寫月下行船的景色的寫景有何作用
觸覺、嗅覺、視覺、聽覺。寫出了江南水鄉月夜的特徵,以江南夜景的美麗清新烘託了行船之快,以及「我」急於看到社戲的迫切心情,情景交融。
原文
魯迅
我們魯鎮的習慣,本來是凡有出嫁的女兒,倘自己還未當家,夏間便大抵回到母家去消夏。那時我的祖母雖然還康健,但母親也已分擔了些家務,所以夏期便不能多日的歸省了,只得在掃墓完畢之後,抽空去住幾天,這時我便每年跟了我的母親住在外祖母的家裡。那地方叫平橋村,是一個離海邊不遠,極偏僻的,臨河的小村莊;住戶不滿三十家,都種田,打魚,只有一家很小的雜貨店。但在我是樂土:因為我在這里不但得到優待,又可以免念「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了。
和我一同玩的是許多小朋友,因為有了遠客,他們也都從父母那裡得了減少工作的許可,伴我來游戲。在小村裡,一家的客,幾乎也就是公共的。我們年紀都相仿,但論起行輩來,卻至少是叔子,有幾個還是太公,因為他們合村都同姓,是本家。然而我們是朋友,即使偶而吵鬧起來,打了太公,一村的老老小小,也決沒有一個會想出「犯上」這兩個字來,而他們也百分之九十九不識字。
我們每天的事情大概是掘蚯蚓,掘來穿在銅絲做的小鉤上,伏在河沿上去釣蝦。蝦是水世界裡的獃子,決不憚用了自己的兩個鉗捧著鉤尖送到嘴裡去的,所以不半天便可以釣到一大碗。這蝦照例是歸我吃的。其次便是一同去放牛,但或者因為高等動物了的緣故罷,黃牛、水牛都欺生,敢於欺侮我,因此我也總不敢走近身,只好遠遠地跟著,站著。這時候,小朋友們便不再原諒我會讀「秩秩斯干」,卻全都嘲笑起來了。
至於我在那裡所第一盼望的,卻在到趙庄去看戲。趙庄是離平橋村五里的較大的村莊;平橋村太小,自己演不起戲,每年總付給趙庄多少錢,算作合做的。當時我並不想到他們為什麼年年要演戲。現在想,那或者是春賽,是社戲了。
就在我十一二歲時候的這一年,這日期也看看等到了。不料這一年真可惜,在早上就叫不到船。平橋村只有一隻早出晚歸的航船是大船,決沒有留用的道理。其餘的都是小船,不合用;央人到鄰村去問,也沒有,早都給別人定下了。外祖母很氣惱,怪家裡的人不早定,絮叨起來。母親便寬慰伊,說我們魯鎮的戲比小村裡的好得多,一年看幾回,今天就算了。只有我急得要哭,母親卻竭力的囑咐我,說萬不能裝模裝樣,怕又招外祖母生氣,又不準和別人一同去,說是怕外祖母要擔心。
總之,是完了。到下午,我的朋友都去了,戲已經開場了,我似乎聽到鑼鼓的聲音,而且知道他們在戲台下買豆漿喝。
這一天我不釣蝦,東西也少吃。母親很為難,沒有法子想。到晚飯時候,外祖母也終於覺察了,並且說我應當不高興,他們太怠慢,是待客的禮數里從來所沒有的。吃飯之後,看過戲的少年們也都聚攏來了,高高興興的來講戲。只有我不開口;他們都嘆息而且表同情。忽然間,一個最聰明的雙喜大悟似的提議了,他說, 「大船?八叔的航船不是回來了么?」十幾個別的少年也大悟,立刻攛掇起來,說可以坐了這航船和我一同去。我高興了。然而外祖母又怕都是孩子們,不可靠;母親又說是若叫大人一同去,他們白天全有工作,要他熬夜,是不合情理的。在這遲疑之中,雙喜可又看出底細來了,便又大聲的說道,「我寫包票!船又大;迅哥兒向來不亂跑;我們又都是識水性的!」
誠然!這十多個少年,委實沒有一個不會鳧水的,而且兩三個還是弄潮的好手。
外祖母和母親也相信,便不再駁回,都微笑了。我們立刻一哄的出了門。
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輕鬆了,身體也似乎舒展到說不出的大。一出門,便望見月下的平橋內泊著一支白篷的航船,大家跳下船,雙喜拔前篙,阿發拔後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艙中,較大的聚在船尾。母親送出來吩咐「要小心」的時候,我們已經點開船,在橋石上一磕,退後幾尺,即又上前出了橋。於是架起兩支櫓,一支兩人,一里一換,有說笑的,有嚷的,夾著潺潺的船頭激水的聲音,在左右都是碧綠的豆麥田地的河流中,飛一般徑向趙庄前進了。
兩岸的豆麥和河底的水草所發散出來的清香,夾雜在水氣中撲面的吹來;月色便朦朧在這水氣里。淡黑的起伏的連山,彷彿是踴躍的鐵的獸脊似的,都遠遠地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卻還以為船慢。他們換了四回手,漸望見依稀的趙庄,而且似乎聽到歌吹了,還有幾點火,料想便是戲台,但或者也許是漁火。
那聲音大概是橫笛,宛轉,悠揚,使我的心也沉靜,然而又自失起來,覺得要和他彌散在含著豆麥蘊藻之香的夜氣里。
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漁火;我才記得先前望見的也不是趙庄。那是正對船頭的一叢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經去遊玩過,還看見破的石馬倒在地下,一個石羊蹲在草里呢。過了那林,船便彎進了叉港,於是趙庄便真在眼前了。
最惹眼的是屹立在庄外臨河的空地上的一座戲台,模糊在遠處的月夜中,和空間幾乎分不出界限,我疑心畫上見過的仙境,就在這里出現了。這時船走得更快,不多時,在台上顯出人物來,紅紅綠綠的動,近台的河裡一望烏黑的是看戲的人家的船篷。
「近台沒有什麼空了,我們遠遠的看罷。」阿發說。
這時船慢了,不久就到,果然近不得台旁,大家只能下了篙,比那正對戲台的神棚還要遠。其實我們這白篷的航船,本也不願意和烏篷的船在一處,而況並沒有空地呢……
在停船的匆忙中,看見台上有一個黑的長鬍子的背上插著四張旗,捏著長槍,和一群赤膊的人正打仗。雙喜說,那就是有名的鐵頭老生,能連翻八十四個筋斗,他日里親自數過的。
我們便都擠在船頭上看打仗,但那鐵頭老生卻又並不翻筋斗,只有幾個赤膊的人翻,翻了一陣,都進去了,接著走出一個小旦來,咿咿呀呀的唱,雙喜說,「晚上看客少,鐵頭老生也懈了,誰肯顯本領給白地看呢?」我相信這話對,因為其時台下已經不很有人,鄉下人為了明天的工作,熬不得夜,早都睡覺去了,疏疏朗朗的站著的不過是幾十個本村和鄰村的閑漢。烏篷船里的那些土財主的家眷固然在,然而他們也不在乎看戲,多半是專到戲台下來吃糕餅、水果和瓜子的。所以簡直可以算白地。
然而我的意思卻也並不在乎看翻筋斗。我最願意看的是一個人蒙了白布,兩手在頭上捧著一支棒似的蛇頭的蛇精,其次是套了黃布衣跳老虎。但是等了許多時都不見,小旦雖然進去了,立刻又出來了一個很老的小生。我有些疲倦了,托桂生買豆漿去。他去了一刻,回來說,「沒有。賣豆漿的聾子也回去了。日里倒有,我還喝了兩碗呢。現在去舀一瓢水來給你喝罷。」
我不喝水,支撐著仍然看,也說不出見了些什麼,只覺得戲子的臉都漸漸的有些稀奇了,那五官漸不明顯,似乎融成一片的再沒有什麼高低。年紀小的幾個多打呵欠了,大的也各管自己談話。忽而一個紅衫的小丑被綁在台柱子上,給一個花白鬍子的用馬鞭打起來了,大家才又振作精神的笑著看。在這一夜裡,我以為這實在要算是最好的一折。
然而老旦終於出台了。老旦本來是我所最怕的東西,尤其是怕他坐下了唱。這時候,看見大家也都很掃興,才知道他們的意見是和我一致的。那老旦當初還只是踱來踱去的唱,後來竟在中間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了。我很擔心;雙喜他們卻就破口喃喃的罵。我忍耐的等著,許多工夫,只見那老旦將手一抬,我以為就要站起來了,不料他卻又慢慢的放下在原地方,仍舊唱。全船里幾個人不住的吁氣,其餘的也打起呵欠來。雙喜終於熬不住了,說道,怕他會唱到天明還不完,還是我們走的好罷。大家立刻都贊成,和開船時候一樣踴躍,三四人徑奔船尾,拔了篙,點退幾丈,回轉船頭,駕起櫓,罵著老旦,又向那松柏林前進了。
月還沒有落,彷彿看戲也並不很久似的,而一離趙庄,月光又顯得格外的皎潔。回望戲台在燈火光中,卻又如初來未到時候一般,又漂渺得像一座仙山樓閣,滿被紅霞罩著了。吹到耳邊來的又是橫笛,很悠揚;我疑心老旦已經進去了,但也不好意思說再回去看。
不多久,松柏林早在船後了,船行也並不慢,但周圍的黑暗只是濃,可知已經到了深夜。他們一面議論著戲子,或罵,或笑,一面加緊的搖船。這一次船頭的激水聲更其響亮了,那航船,就像一條大白魚背著一群孩子在浪花里躥,連夜漁的幾個老漁父,也停了艇子看著喝采起來。
離平橋村還有一里模樣,船行卻慢了,搖船的都說很疲乏,因為太用力,而且許久沒有東西吃。這回想出來的是桂生,說是羅漢豆正旺相,柴火又現成,我們可以偷一點來煮吃的。大家都贊成,立刻近岸停了船;岸上的田裡,烏油油的便都是結實的羅漢豆。
「阿阿,阿發,這邊是你家的,這邊是老六一家的,我們偷那一邊的呢?」雙喜先跳下去了,在岸上說。
我們也都跳上岸。阿發一面跳,一面說道,「且慢,讓我來看一看罷。」他於是往來的摸了一回,直起身來說道,「偷我們的罷,我們的大得多呢。」一聲答應,大家便散開在阿發家的豆田裡,各摘了一大捧,拋入船艙中。雙喜以為再多偷,倘給阿發的娘知道是要哭罵的,於是各人便到六一公公的田裡又各偷了一大捧。
我們中間幾個年長的仍然慢慢的搖著船,幾個到後艙去生火,年幼的和我都剝豆。不久豆熟了,便任憑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圍起來用手撮著吃。吃完豆,又開船,一面洗器具,豆莢豆殼全拋在河水裡,什麼痕跡也沒有了。雙喜所慮的是用了八公公船上的鹽和柴,這老頭子很細心,一定要知道,會罵的。然而大家議論之後,歸結是不怕。他如果罵,我們便要他歸還去年在岸邊拾去的一枝枯桕樹,而且當面叫他「八癩子」。
「都回來了!那裡會錯。我原說過寫包票的!」雙喜在船頭上忽而大聲的說。
我向船頭一望,前面已經是平橋。橋腳上站著一個人,卻是我的母親,雙喜便是對伊說著話。我走出前艙去,船也就進了平橋了,停了船,我們紛紛都上岸。母親頗有些生氣,說是過了三更了,怎麼回來得這樣遲,但也就高興了,笑著邀大家去吃炒米。
大家都說已經吃了點心,又渴睡,不如及早睡的好,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我向午才起來,並沒有聽到什麼關系八公公鹽柴事件的糾葛,下午仍然去釣蝦。
「雙喜,你們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罷?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壞了不少。」我抬頭看時,是六一公公掉著小船,賣了豆回來了,船肚裡還有剩下的一堆豆。
「是的。我們請客。我們當初還不要你的呢。你看,你把我的蝦嚇跑了!」雙喜說。
六一公公看見我,便停了楫,笑道,「請客?這是應該的。」於是對我說,「迅哥兒,昨天的戲可好么?」
我點一點頭,說道,「好。」
「豆可中吃呢?」
我又點一點頭,說道,「很好。」
不料六一公公竟非常感激起來,將大拇指一翹,得意的說道,「這真是大市鎮里出來的讀過書的人才識貨!我的豆種是粒粒挑選過的,鄉下人不識好歹,還說我的豆比不上別人的呢。我今天也要送些給我們的姑奶奶嘗嘗去……」他於是打著楫子過去了。
待到母親叫我回去吃晚飯的時候,桌上便有一大碗煮熟了的羅漢豆,就是六一公公送給母親和我吃的。聽說他還對母親極口誇獎我,說「小小年紀便有見識,將來一定要中狀元。姑奶奶,你的福氣是可以寫包票的了。」但我吃了豆,卻並沒有昨夜的豆那麼好。
真的,一直到現在,我實在再沒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戲了。
F. 「我卻沒有他們那麼高興」開船以後,水中的風景,盒子里的點心,以及東關的五猖會的熱鬧,對於我似乎都沒
作者是魯迅,他的唯一一部散文集是《朝花夕拾》
G. 在天井湖開船的作文
家鄉的天井湖位於我市名勝天井湖公園的中心,它如一顆玲瓏
秀美、熠熠生輝的明珠,是公園內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深受市民的
喜愛。
一進公園大門,沿著彎彎曲曲的石徑向前走,便來到一座橫跨
湖兩崖的九曲橋前。站在九曲橋上放眼望去,天井湖的美景盡收眼
底,一覽無余。
湖很大,深綠色的湖水清凌凌的,無風時水平如鏡,有風時水
面泛起粼粼波紋,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閃爍,非常耀眼,好似仙
女從天空中撒下點點碎金。
湖的四周岸邊,樹木花草環繞,陽春三月,長著許多高大的柳
樹、夾竹桃和桃樹等,綠影婆娑。
湖的右邊有一座老石拱橋,橋上長滿了黑里透綠的青苔,橋欄
上的雕刻形態逼真、栩栩如生。
湖的左邊還有一座觀湖台,有著銀灰色的欄桿,站在台上憑欄
眺望,天井湖的景色盡收眼底。
環湖隔不多遠就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和一些木製坐椅和吊椅
,小亭四角飛檐、雕梁畫棟。
湖中有一個小島,小島上樹木參天、綠草茵茵。島上有一口天
井:井水一年四季高出湖面一米多。關於這口天井,還有一個美麗
的傳說呢!在很久以前,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將捉拿一位神仙,這位
神仙逃到天井這兒的時候掉了一隻鞋子,從而形成了現在的天井。
據說,天井湖公園和天井湖的名字就是這樣得來的。
這美麗的天井湖深受市民的喜愛。每天,遊人絡亦不絕,人們
在這里晨練、跳舞、游泳、散步、垂釣、拉二湖和唱家鄉的黃梅戲
。一年四季,這里都樂音燎繞、舞姿翩翩。
這美麗的天井湖,這充滿活力和激情的天井湖,為家鄉增添了
無限風情。我愛這美麗的天井湖,我更愛這擁有美麗的天井湖的家
鄉。
H. 李白寫過一首詩,對飛舟過峽的動態美景作了絕妙的描述,請你寫出來。
早發白帝城
作者:李白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1.白帝城:在今重慶市奉節縣城東瞿塘峽口。楊齊賢註:"白帝城,公孫述所築。初,公孫述至魚復,有白龍出井中,自以承漢土運,故稱白帝,改魚復為白帝城"。王琦註:"白帝城,在夔州奉節縣,與巫山相近。所謂彩雲,正指巫山之雲也"。前人或以此詩為李白青年出蜀時所作。然細審"千里江陵一日還"詩意,可知曾從江陵上三峽,此當為返還之作。應是乾元二年(759)被流放夜郎途中,到白帝城時忽遇赦命,即回舟抵江陵時所作。
2.彩雲間:因白帝城在白帝山上,地勢高聳,從山下江中仰望,彷彿聳人雲間。
3.江陵:今湖北江陵縣。從白帝城到江陵約一千二百里,其間包括七百里三峽。《水經注》卷三四《江水》?quot;自三峽七百里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障,隱天蔽日,自非亭午時分,不見曦月。至於夏水襄陵,沿泝阻絕。或王命急宣,有時朝發白帝,暮到江陵,其間千二百時里,雖乘奔御風,不以疾也。……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澗肅,常有高猿長嘯,屬引凄異。空谷傳響,哀囀久絕。故漁者歌曰:'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
這首有名的七絕,不無誇張和奇想,寫得流麗飄逸,驚世駭俗,美輪美奐,但又不假雕琢,隨心所欲,自然天成。一般讀者不必知道作者寫詩時的心境,只單純地體會詩中所傳達出來的三峽順水行舟的快感就會覺得很美了。其實詩人是把遇赦回江陵時愉快的心情和江山之壯麗多姿、順水行舟之流暢輕快融為一體來表達的。明白了這些情境內涵,美感就更為豐富。前人對此詩好評如潮,如《唐宋詩醇》卷七:"順風揚帆,瞬息千里,但道得眼前景色,便疑筆墨間亦有神助。三四設色托起,殊覺自在中流。"又丁龍友雲:"此是神來之調。"吳昌琪《刪訂唐詩解》卷一三:"插猿聲一句,布景著色之"。應時《李詩緯》卷四:"等閑道出,卻使人揣摩不及"。
[簡析]
這是一首傳誦千古的七言絕句。
公元758年春,李白因參加永王李璘幕府事被牽連,流放夜郎(今貴州省西部),行至白帝城才得赦免。在返回江陵途中,寫下了這首詩,抒發了詩人愉悅的心情。
「朝辭白帝彩雲間」,首句寫詩人的回想,點出開船的時間是早晨,地點是白帝城。「彩雲間」是寫白帝城的高。彩雲繚繞與詩人遇赦的喜悅之情十分和諧。 「千里江陵一日還」,次句寫詩人的意願,形容船行之速,千里江陵只要一天即可到達。詩人用誇張的手法,寫了長江一瀉千里之勢,同時也抒發了詩人「歸心似箭」的心情。
第三、四句形象地描繪輕舟快駛的情形。「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兩岸猿猴的叫聲還沒停止,可那輕快的小船已經駛過了千山萬嶺。這兩句詩人先寫猿聲,繼寫輕舟,用一個「已」字把「啼不住」和「過萬重山」聯結起來,借猿聲回響襯托輕舟的快捷,這種修辭手法是十分巧妙的。詩人急欲東歸的心情,洋溢於詩的明快的節奏之中。
全詩寫景抒情,寫的是輕捷明快之景,抒的是輕快愉悅之情,達到了情景交融的地步。
I. 內蒙風光全文
一九六一年夏天,我們——作家、畫家、音樂家、舞蹈家、歌唱家等共二十來人,應內蒙古自治區烏蘭夫同志的邀請,由中央文化部、民族事務委員會和中國文聯進行組織,到內蒙古東部和西部參觀訪問了八個星期。陪同我們的是內蒙古文化局的布赫同志。他給我們安排了很好的參觀程序,使們在不甚長的時間內看到林區、牧區、農區、漁場、風景區和工業基地;也看到了一些古跡、學校和展覽館;並且參加了各處的文藝活動,交流經驗,互相學習。到處,我們都受到領導同志們和各族人民的歡迎與幫助,十分感激!
以上作為小引。下面我願分段介紹一些內蒙風光。
林 海
這說的是大興安嶺。自幼就在地理課本上見到過這個山名,並且記住了它,或者是因為「大興安嶺」四個字的聲音既響亮,又含有興國安邦的意思吧。是的,這個悅耳的名字使我感到親切、舒服。可是,那個「嶺」字出了點岔子:我總以為它是奇峰怪石,高不可攀的。這回,有機會看到它,並且進到原始森林裡邊去,腳落在千年萬年積累的幾尺厚的松針上,手摸到那些古木,才真的證實了那種親切與舒服並非空想。
對了,這個「嶺」字,可跟秦嶺的「嶺」字不大一樣。嶺的確很多,高點的,矮點的,長點的,短點的,橫著的,順著的,可是沒有一條使人想起「雲橫秦嶺」那種險句。多少條嶺啊,在疾馳的火車上看了幾個鍾頭,既看不完,也看不厭。每條嶺都是那麼溫柔,雖然下自山腳,上至嶺頂,長滿了珍貴的林木,可是誰也不孤峰突起,盛氣凌人。
目之所及,哪裡都是綠的。的確是林海。群嶺起伏是林海的波浪。多少種綠顏色呀:深的,淺的,明的,暗的,綠得難以形容,綠得無以名之。我雖謅了兩句:「高嶺蒼茫低嶺翠,幼林明媚母林幽」,但總覺得離眼前實景還相差很遠。恐怕只有畫家才能夠寫下這么多的綠顏色來吧?
興安嶺上千般寶,第一應誇落葉松。是的,這是落葉松的海洋。看,「海」邊上不是還有些白的浪花嗎?那是些俏麗的白樺,樹干是銀白色的。在陽光下,一片青松的邊沿,閃動著白樺的銀裙,不像海邊上的浪花嗎?
兩山之間往往流動著清可見底的溪河,河岸上有多少野花呀。我是愛花的人,到這里我卻叫不出那些花的名兒來。興安嶺多麼會打扮自己呀:青松作衫,白樺為裙,還穿著綉花鞋呀。連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也不缺乏色彩:在松影下開著各種的小花,招來各色的小蝴蝶——它們很親熱地落在客人的身上。花叢里還隱藏著像珊瑚珠似的小紅豆,興安嶺中酒廠所造的紅豆酒就是用這些小野果釀成的,味道很好。
就憑上述的一些風光,或者已經足以使我們感到興安嶺的親切可愛了。還不盡然:誰進入嶺中,看到那數不盡的青松白樺,能夠不馬上向四面八方望一望呢?有多少省分用過這里的木材呀!大至礦井、鐵路,小至桌椅、椽柱,有幾個省市的建設與興安嶺完全沒有關系呢?這么一想,「親切」與「舒服」這種字樣用來就大有根據了。所以,興安嶺越看越可愛!是的,我們在圖畫中或地面上看到奇山怪嶺,也會發生一種美感,可是,這種美感似乎是起於驚異與好奇。興安嶺的可愛,就在於它美得並不空洞。它的千山一碧,萬古常青,又恰好與廣廈、良材聯系起來,於是,它的美麗就與建設結為一體,不僅使我們拍掌稱奇,而且叫心中感到溫暖,因而親切、舒服。
哎呀,是不是誤投誤撞跑到美學問題上來了呢?假若是那樣,我想:把美與實用價值聯系起來,也未必不好。我愛興安嶺,也更愛興安嶺與我們生活上的親切關系。它的美麗不是孤立的,而是與我們的建設分不開的。它使不遠千里而來的客人感到應當愛護它,感謝它。
及至看到林場,這種親切之感便更加深了。我們伐木取材,也造林護樹,左手砍,右手栽。我們不僅取寶,也作科學研究,使林海不但能夠萬古常青,而且百計千方,綜合利用。山林中已有了不少的市鎮,給興安嶺添上了新的景色,添上了愉快的勞動歌聲。人與山的關系日益密切,怎能夠使我們不感到親切、舒服呢?我不曉得當初為什麼管它叫做興安嶺,由今天看來,它的確含有興國安邦的意義了。
草 原
自幼就見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類的詞句。這曾經發生過不太好的影響,使人怕到北邊去。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裡的天比別外的天更可愛,空氣是那麼清鮮,天空是那麼明朗,使我總想高歌一曲,表示我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並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羊群一會兒上了小丘,一會兒又下來,走在哪裡都像給無邊的綠毯綉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線條是那麼柔美,就像沒骨畫那樣,只用綠色渲染,沒有用筆鉤勒,於是,到處翠色慾流,輕輕流入雲際。這種境界,既使人驚嘆,又叫人舒服,既願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麗的小詩。在這境界里,連駿馬與大牛都有時候靜立不動,好像回味著草原的無限樂趣。紫塞,紫塞,誰說的?這是個翡翠的世界。連江南也未必有這樣的景色啊!
我們訪問的是陳巴爾虎旗的牧業公社。汽車走了一百五十華里,才到達目的地。一百五十里全是草原。再走一百五十里也還是草原。草原上行車至為灑脫,只要方向不錯,怎麼走都可以。初入草原,聽不見一點聲音,也看不見什麼東西,除了一些忽飛忽落的小鳥。走了許久,遠遠地望見了迂迥的,明如玻璃的一條帶子。河!牛羊多起來,也看到了馬群,隱隱有鞭子的輕響。快了,快到公社了,忽然,像被一陣風吹來的,遠丘上出現了一群馬,馬上的男女老少穿著各色的衣裳,馬疾馳,襟飄帶舞,像一條彩虹向我們飛過來。這是主人來到幾十里外,歡迎遠客。見到我們,主人們立刻撥轉馬頭,歡呼著,飛馳著,在汽車左右與前面引路。靜寂的草原,熱鬧起來:歡呼聲,車聲,馬蹄聲,響成一片。車、馬飛過了小丘,看見了幾座蒙古包。
蒙古包外,許多匹馬,許多輛車。人很多,都是從幾十里外乘馬或坐車來看我們的。我們約請了海拉爾的一位女舞蹈員給我們作翻譯。她的名字漂亮——水晶花。她就是陳旗的人,鄂溫克族。主人們下了馬,我們下了車。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總是熱乎乎地握著,握住不散。我們用不著水晶花同志給作翻譯了。大家的語言不同,心可是一樣。握手再握手,笑了再笑。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總的意思都是民族團結互助!
也不知怎的,就進了蒙古包。奶茶倒上了,奶豆腐擺上了,主客都盤腿坐下,誰都有禮貌,誰都又那麼親熱,一點不拘束。不大會兒,好客的主人端進來大盤子的手抓羊肉和奶酒。公社的幹部向我們敬酒,七十歲的老翁向我們敬酒。正是:
祝福頻頻難盡意,舉杯切切莫相忘!
我們回敬,主人再舉杯,我們再回敬。這時候鄂溫克姑娘們,戴著尖尖的帽兒,既大方,又稍有點羞澀,來給客人們唱民歌。我們同行的歌手也趕緊唱起來。歌聲似乎比什麼語言都更響亮,都更感人。不管唱的是什麼,聽者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飯後,小夥子們表演套馬、摔跤,姑娘們表演了民族舞蹈。客人們也舞的舞,唱的唱,並且要騎一騎蒙古馬。太陽已經偏西,誰也不肯走。是呀,蒙漢情深何忍別,天涯碧草話斜陽!
烏蘭巴干同志在《草原新史》短篇小說集里描寫了不少近幾年來牧民生活的變化,文筆好,內容豐富,值得一讀。我就不想再多說什麼。可是,我又沒法不再說幾句,因為草原和牧民弟兄實在可愛!好,就拿蒙古包說吧,從前每被呼為氈廬,今天卻變了樣,是用木條與草桿作成的,為是夏天住著涼爽,到冬天再改裝。人的生活變了,草原上的一切都也隨著變。看那馬群吧,既有短小精悍的蒙古馬,也有高大的新種三河馬。這種大馬真體面,一看就令人想起「龍馬精神」這類的話兒,並且想騎上它,馳騁萬里。牛也改了種,有的重達千斤,乳房像小缸。牛肥香草乳如泉啊,並非浮誇。羊群里既有原來的大尾羊,也添了新種的短尾細毛羊,前者肉美,後者毛好。是的,人畜兩旺,就是草原上的新氣像之一。
漁 場
這些漁場既不在東海,也不在太湖,而是在祖國的最北邊,離滿洲里不遠。我說的是達賚湖。若是有人不信在邊疆的最北邊還能夠打魚,就請他自己去看看。到了那裡,他就會認識到祖國有多麼偉大,而內蒙古也並不僅有風沙和駱駝,像前人所說的那樣。內蒙古不是什麼塞外,而是資源豐富的寶地,建設祖國必不可缺少的寶地!
據說:這里的水有多麼深,魚有多麼厚。我們吃到湖中的魚,非常肥美。水好,所以魚肥。有三條河流入湖中,而三條河都經過草原,所以湖中一碧千頃——草原青未了,又到綠波前。湖上飛翔著許多白鷗。在碧岸、翠湖、青天、白鷗之間游盪著漁船,何等迷人的美景!
我們去游湖。開船的是一位廣東青年,長得十分英俊,肩闊腰圓,一身都是力氣。他熱愛這座湖,不怕冬天的嚴寒,不管什麼天南地北,興高采烈地在這里工作。他喜愛文學,讀過不少文學名著。他不因喜愛文學而藏在溫暖的圖書館里,他要碰碰北國冬季的堅冰,打出魚來,支援各地。是的,內蒙古盡管有無窮的寶藏,若是沒有人肯動手採取,便連魚也會死在水裡。可惜,我忘了這位好青年的姓名。我相信他會原諒我,他不會是因求名求利而來到這里的。
農 產
「天蒼蒼,野茫茫」確不是完全正確的形容。內蒙古有一些荒沙地帶,可是也有極為肥沃的土地,生產大量的糧食。說不定,我們今天端起飯碗,里邊的米或面恰好是來自內蒙古。我們應當感謝內蒙古的農村兄弟姐妹。
我們訪問了內蒙古的「烏克蘭」——哲里木盟。這里生產高粱、玉米、穀子、大豆。我沒有看見過這么多樣兒的穀子,長穗的,短穗的,帶芒兒的,不帶芒兒的,還有一個穗上長出許多小犄角的。我們看見了,那長穗的有一尺多長!我們看見了,原來這里的農業研究所已經搜集了很多種穀子,一一詳作研究試驗,看哪一種穀子最適於生長 在哪一種土壤上,爭取豐產。這是件最可喜的事:我們不但有了人民公社這一面大紅旗,而且科學研究正在這面紅旗下發揮威力。
在從前,哲盟有三大害:風沙、遼河與鼠疫。現在,這三害已基本上被消滅。造林,使風沙不再肆虐。築壩開渠,使遼河轉害為利。捕鼠,講衛生,控制了鼠疫。真是:十載除三害,全盟爭上游。我們去參觀水庫。那裡,只有荒沙,無石無木。怎麼辦?好,就移沙築壩,並且開了許多渠道。水庫中養起來自江南的魚兒,沙壩下已遍生蒲葦,水庫外的小塘已種上了蓮花。水庫的管理員,為歡迎遠客,折蓮插瓶,四座生輝。看到塞上的紅蓮,我們都感動得幾乎要落淚。移沙築壩是多麼艱苦而光榮的工作啊!
我們也訪問了離這有蓮花的地方不遠的一個人民公社。那裡,原來只養牲口,而今卻也種地,農牧結合。社裡,有蒙古族,也有漢人,蒙漢協作,親如一家。這種農牧結合,蒙漢協作的實例還有很多,這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提起蓮花,也就想起蘋果。這可就要談到昭烏達盟了。我們訪問了赤峰市郊區的兩個人民公社。在第一個公社,我們看見了蘋果林,長著鮮紅的蘋果。在這一帶,蘋果是新來的客人。公社裡有個農業中學,學生們在一片毫無用處的沙地上設法種上各種果樹,並在沙丘上用碎石拼成大字:「青年花果山」。果然天下無難事,花果山前蘋果紅!
不僅蘋果,那裡也有各種的葡萄、各種的瓜,還有北京的小白梨呢!校旁,有一座養蜂場。有了蜜啊,足證沙丘沙地已變得甜美了!人民公社萬歲!
第二個公社原來是最窮最苦的地方,一片荒沙,連野草都不高興在這兒生長,更不用說樹木了。種上莊稼,便被沙土埋上,還得再種。幸而成活了一些,一畝地也只能收那麼五六十斤糧。風沙一起,天昏地暗,白日須點起燈來。這樣,人民的最後一計不能不是拿起破碗,拉著孩子,去逃荒。可是,今天那裡不但種上穀子,而且大片的長起向來種不活的玉米與高粱。今天,村裡村外,處處渠水輕流,楊柳成蔭。渠畔田邊都是綠樹。林木戰勝了風沙,增多了雨量。我們這才真明白了林木的作用——起死回生,能使不毛之地變作良田,沙漠化為綠洲!人民公社萬歲,萬萬歲!
積極造林的並不止這一個公社,到處如是。在赤峰的紅山公園里,我寫了一首小詩,末兩句是:「臨風莫問秋消息,雁不思歸花落遲。」是的,我想林木越來越多,氣候越來越暖,有朝一日可能大雁便定居在北方,無須辛苦地南來北往了。這也許有點浪漫主義氣息,可是並非全無現實的基礎。
在昭盟,我們還看見許多令人興奮的事物,因不盡與農產相關,就不在這一段里多說。
風 景 區
扎蘭屯真無愧是塞上的一顆珍珠。多麼幽美呀!它不像蘇杭那麼明媚,也沒有天山萬古積雪的氣勢,可是它獨具風格,幽美得迷人。這幾乎沒有什麼人工的雕飾,只是純任自然的那麼一些山川草木。誰也指不出哪裡是一「景」,可是誰也不能否認它處處美麗。它沒有什麼石碑,刻著什麼什麼煙樹,或什麼什麼奇觀。它只是那麼純朴的,大方的,靜靜的,等待著遊人。沒有遊人呢,也沒大關系。它並不有意地裝飾起來,向遊人索要詩詞,它自己便充滿了最純朴的詩情詞韻。
四面都有小山,既無奇峰,也沒有古寺,只是那麼靜靜地在青天下綉成一個翠環。環中間有一條河,河岸上這里多些,那裡少些,隨便地長著綠柳白楊。幾頭黃牛,一小群白羊,在有陽光的地方低著頭吃草,並看不見牧童。也許有,恐怕是藏在柳蔭下釣魚呢。河岸是綠的。高坡也是綠的。綠色一直接上了遠遠的青山。這種綠色使人在夢里也忘不了,好像細致地染在心靈里。綠草中有多少花呀。石竹,桔梗,還有許多說不上名的,都那麼毫不矜持地開著各色的花,吐著各種香味,招來無數的鳳蝶,閑散而又忙碌地飛來飛去。既不必找小亭,也不必找石墩,就隨便坐在綠地上吧。風兒多麼清涼,日光可又那麼和暖,使人在涼暖之間,想閉上眼睡去。所謂「陶醉」,也許就是這樣吧?
夕陽在山,該回去了。路上到處還是那麼綠,還有那麼多的草木,可是總看不厭。這里有一片蕎麥,開著密密的白花;那裡有一片高粱,在微風里搖動著紅穗。也必須立定看一看,平常的東西放在這里彷彿就與眾不同。正是因為有些蕎麥與高粱,我們才越覺得全部風景的自自然然,幽美而親切,看,那間小屋上的金黃的大瓜喲!也得看好大半天,彷彿向來也沒有看見過!
是不是因為扎蘭屯在內蒙古,所以才把五分美說成十分呢?一點也不是!我們不便拿它和蘇杭或桂林山水作比較,但是假若非比一比不可的話,最公平的說法便是各有千秋。「天蒼蒼,野茫茫」在這里就越發顯得不恰當了。我並非在這里單純地宣傳美景,我是要指出,並希望矯正以往對內蒙古的那種不正確的看法。知道了一點實際情況,像扎蘭屯的美麗,或者就不至於再一聽到「口外」、「關外」等名詞;便想起八月飛雪,萬里流沙,望而生畏了。
呼 和 浩 特
由東到西,我們最後訪問了呼和浩特與包頭。
久想到呼和浩特去,老沒有機會。這回可如願以償了,非常高興。這里有舊城,新城,還有「新新城」。新城是滿城,現在還住著不少滿族人民。「新新城」是我給起的名兒,就是指解放後所建築的那些新樓大廈而言。它們並不集中在一處,自成一城。可是我願意這么叫它,不應厚古薄今哪。
是應當這么叫它。看,那些新建築多麼美,又多麼有意義啊。圖書館,博物館,大學,工廠,劇院……這表現著積極生產與文化繁榮啊。
在東部,我們看見了林、牧、農、漁,一部分工業和文化建設。看什麼都令人興奮:一來是內蒙古的十多個民族,都親如兄弟,攜手向社會主義齊步前進。人人感謝黨與毛主席的民族政策!不論是清代的帝王,還是國民黨政權,總是用分而治之的手段,分裂各民族。民族不團結便沒有反抗壓迫的力量,也沒有移山倒海的建設的力量。今天,各民族一齊翻了身,一致擁護黨、愛戴毛主席。這就有力量建設起來一座東西長二千四百多公里,南北五百到一千公里的北方樂園。歷史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將來呢,各民族必定會永遠同心同德,永遠誰也離不開誰。是呀,我們看見了各族人民在同一工廠、同一塊田地上親密地愉快地勞動,也看見了各族的兒童在一塊兒讀書,在一塊兒玩耍。我們看見了文工團里的各族演員,同台歡快地表演歌舞。我們看見了京劇團表演的以蒙古族故事為內容的大戲。我們看見了各族的基層的與各級的幹部,學校教師與教授。每一民族都有了自己的幹部與人材,這是多麼了不起的事!二來是,我們的興奮不僅是被那些第一次看見的景物引起來的。我們是在每一新建設與新事物中都看到三面紅旗的光輝!是,內蒙古的輝煌成就便是遵循總路線的必然結果。是,只要一問:這項建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十之八九,回答是:從大躍進!小至水庫旁的蓮花、沙丘上的蘋果,大至從無到有的包頭鋼都,全表現了這躍進精神。至於人民公社,我們在前面已略提到了一些,就不再說。
到了呼和浩特,聽到自治區領導人的報告,我們就更明白了民族政策與三面紅旗的正確與偉大。回首東望,記憶中的內蒙古東部風光重新呈現在眼前,可是在一切成就中所貫串著的紅線——民族政策與三面紅旗卻更鮮明、更光彩了。這也就是我們此行最大的收獲。我們不但得到了不少新知識,而且受了社會主義的教育。我們不僅看到了內蒙風光,並且與內蒙古人民齊呼三面紅旗萬歲!
在呼和浩特,我遇見不少老朋友,彼此都歡喜得要跳起來。詩人納·賽音朝克圖剛由鄉間回來,拿著他的詩集,塞到手中,不多說什麼,而眼中露出深摯的友情。小說家烏蘭巴干更健壯了,總是笑容滿面地陪伴著我們。名歌手琶傑老夫子還是那麼硬朗,見著我們就編了一段熱情的歡迎曲,自拉自唱。老友哈扎布的民歌唱得還是那麼迷人,給我們唱了好幾次。京劇團的青年演員大多數是中國戲曲學校的畢業生,在這里歡快地服務、鑽研、成長。還見到許多位文藝界的、教育界的朋友,恕不一一提名道姓了。
在這里,正如在東部各地,遇見的文藝界朋友總是謙遜地說:我們的水平不高。其實,我們一路所看到的戲曲、歌舞等等,水平都並不很低。以言戲曲,不管是河北梆子,還是京劇、評劇、晉劇,不論團體大小,都表演的非常認真。這是一種可喜的新風氣。由這個風氣可以預見明天的發展。內蒙古人民所喜愛的二人台果然是可愛。它的老底子厚,有豐富的唱腔與活潑的舞蹈,所以幾年來已經有了很好的新發展,編出不少值得保留的節目。以言歌舞,都多少保存著民族風格與地方色彩。內蒙古歌舞、音樂有深厚的傳統,若能更進一步地深入挖掘,精心鑽研,當更出色。更值得提到的是內蒙古已有了一些位自己的作曲家與舞蹈的編導者。也順便說兩句:據京劇界朋友們說,他們急需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師傅來傳授本領,劇團里也需要充實角色,才能成龍配套,編演更多的新戲。
我們參觀了內蒙古大學。在東部各地,我們每天早晨看到各民族的男女兒童說著唱著去上學。有什麼比這個更美麗呢!在呼和浩特,我們又看到各民族的男女青年在一處受高等教育!我不願多說什麼,我只請大家想一想:歷來的統治者對於人民,特別是對少數民族的人民,不總是採取愚民政策,以鞏固自己的政權嗎?內蒙古人民身受其害者久矣。只有在今天,這里才能夠有大學!在新城,我遇到一位滿族老太太,她的兒子就在大學里讀書。她說:憑我這個苦老婆子,作夢也夢不到兒子會上大學呀!我想,這句話可謂道盡各民族的父母心。那麼,就叫我們一齊感謝黨的民族政策,也就無須詳細地形容內蒙古大學的美麗了吧。
工 業 基 地
我們戀戀不舍地向呼和浩特告別,同時又極興奮地西去包頭。
北枕青山,南面黃河,這是包頭的氣勢!
舊城與新區相距四十里,一條敞平的筆直的大路把它們接連起來,又是何等氣勢!
據說,當初只有行道樹六十三棵;今天,不但四十里的大路兩旁綠木成蔭,而且往哪邊看,哪邊都有新的樹林。難怪電線上落著那麼多的燕子,房子多了,樹木多了啊。新區原來是什麼也沒有的一片荒地!
比樹林更好看的是煙突林。舊包頭原來不過是貨物聚散的碼頭,提不到工業。遠遠望見了煙突,心中就跳得快一些,我們有了工業,這原來只有八九萬人口的地方,居然從無到有地建設起一個新的鋼都。為鋼都創造條件,所以連舊城外也有了不少煙突。反轉過來,有了鋼鐵,又帶動別項工業的發展。煙突如林是新時代最美的美景!
我們誰也不懂鋼鐵工業,可是在還沒到包鋼參觀去,就都屢屢向那邊望,看看那邊冒著的濃煙,心中就萬分興奮。我們是這樣,就可以想見包頭人民與內蒙古人民該是怎樣自豪,怎樣為包鋼而拿出一切力量了。
我們去參觀,看到了出焦,登上了高爐……。我們的心裡真是百感交集,既想歌唱包鋼與內蒙古,也想贊頌偉大的祖國。是呀,在黨與毛主席的英明領導下,祖國各地區都漸次有了自己的工業體系,連這原是一片荒沙的地方,都有了這樣現代化的鋼鐵企業。不管我們十幾個人對重工業建設怎樣外行,我們也會看見祖國前途的無限光明!
我們越看不懂,才越覺得那些位專家與工人同志們的可敬可愛!他們是多麼不平凡啊,以他們的智慧、熱情與辛苦的勞動,建設起這么大的企業來!真是:
躍進邊城起壯圖,從無到有建鋼都,光芒天外三千丈,霞蔚雲蒸七寶爐!
我看見了、介紹了一些內蒙風光。千真萬確,這是一片大好風光!我看見的不很多,介紹的更欠詳盡,但是多少總可以使人看到內蒙風光絕對不盡是「天蒼蒼,野茫茫」,而是青山白水,開擴胸襟,工農林牧俱興,文教衛生齊進。更重要的是:三面紅旗光萬丈,長城南北一條心!
196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