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作家是
Ⅰ 俄羅斯生態文學的領軍人物有哪些
20世紀俄羅斯生態文學在世界文學史上佔有很重要的位置,它的涉及面很大,內容普及面也很廣,而且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偉大的生態學家普里什文被譽為「大自然的彌撒」、俄羅斯生態文學的領軍人物、「大自然的器官」,得此殊榮是因他保護大自然的生態理念非常先進,對現代保護自然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文學家列昂諾夫著的《俄羅斯森林》是保護大自然、保護生態的宣言書,以此展開了俄羅斯的生態文學序幕。此後一大批保護大自然、探討人與自然關系問題的經典之作陸續出現,這些作品不斷地深化保護自然這一主題,其中不乏比較典型的作品,例如,阿斯塔菲耶夫(1972—1975)著的《魚王》、艾特瑪托夫1970年創作的《白輪船》和1986年創作的《斷頭台》、拉斯普京1976年寫的《告別馬焦拉》和《火災》、瓦西里耶夫寫的《不要射擊白天鵝》、特羅耶波爾斯基創作的《白比姆黑耳朵》。這些具有時代感和使命感的文學巨匠們從不同的角度分析了人與自然的關系,如人與自然的內在道德含義、它們之間的關系定位等,一支聲勢浩大的熱愛自然和保護生態環境的隊伍就此組成。其實在20世紀80年代俄羅斯文學評論家就已經注意到了俄羅斯文學中的人與自然的主題,如阿啦普欽科分別於1985年、1989年出版的專著《俄羅斯社會哲理小說中的人與土地》和《蘇聯70~80年代小說中的人與自然》,1987年扎雷金的關於文學與自然的隨筆《評論》和《文學與現代》等。我國的文學家在20世紀90年代也對俄羅斯生態文學給予了關注,如1992年第2期刊出的《蘇聯文學》(現為《俄羅斯文藝》)是寫蘇聯生態文學的專刊。裴家勤的《蘇聯生態文學》是我國最早關注俄羅斯生態文學的文章,特別是近年來,我國的不少學者寫文章對俄羅斯生態文學中人與自然的主題作出評價,顯然這些理論和著作還不夠,在這些作品中尤其少見對俄羅斯國內生態批評理論的介紹。從俄羅斯文學史上我們很容易看出,俄羅斯人對大自然的興衰、保護自然環境、人與大自然的辯證關系很關心。一部俄羅斯生態文學史,就是一部俄羅斯人熱愛自然、保護自然、再現自然的歷史。可以發現在俄羅斯文學史中,俄羅斯文學的傳統主題一直是人與自然的關系。作家阿斯塔菲耶夫、契訶夫、拉斯普京、托爾斯泰、萊蒙托夫、普希金等的作品,很大一部分是在贊美俄羅斯的大自然,歌頌俄羅斯的山川、河流、森林樹木、大地、藍天,同時這些作品在人與自然的辯證關繫上也進行了深入的探索。如1907年萊蒙托夫的《當代英雄》傳入中國,還有契訶夫著的《櫻桃園》被收入《共學社俄羅斯文學叢書·俄國戲曲集9》,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在1921年印發;還有俞荻譯本,被收入《時代譯文叢刊》,都比較深入地描寫了大自然,贊美她的超凡脫俗之處,好像是晴天的陽光永遠都在閃耀著光芒。有的作家把大自然比作母親,因為她即賦予了生命,又主宰了滅亡,在她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體。托爾斯泰說:「當置身於美麗的大自然和奇妙的大森林中時,心中的惡念和敵意、復仇心理和嗜殺慾望便自然消失。」眾所周知,普里什文是20世紀俄羅斯生態文學的鼻祖,他在20世紀的二三十年代就已經寫出對人與自然關系不平衡、不和諧的擔憂。其作品於1929年傳入中國,主要譯者有高滔、潘安榮、張草紉、張守仁、茹香雪、非琴等,他的作品鮮明地指出了大自然被破壞的原因,一是由於經濟的無序發展,二是因為人的審美情趣、環保意識、精神貧乏及道德的缺失。1953年,另一位俄羅斯作家列昂諾夫發表了長篇小說《俄羅斯森林》,劉遼逸節譯本,載於1957年《譯文》;姜長斌譯本,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印發。列昂諾夫在文中寫出了對破壞和肆意地索取大自然的行為的不滿,並且說人類要走可持續發展道路,就要提高保護生態環境、保護森林資源的意識,這樣才可以加快人類生態文明的進程。此後,又有好多作家呼籲人類要處理好與大自然的關系,要與大自然和諧相處、保護生態環境。艾特瑪托夫、雷特海烏、瓦西里耶夫、拉斯普京、艾特瑪托夫、阿斯塔菲耶夫、列昂諾夫等作家的作品,都在喚醒人類的生態意識和保護環境方面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Ⅱ 我國作家的生態文學作品有哪些
中國一直是鄉土國家,中國人的生態意識似乎一直很薄弱,甚至可以說集體無意識。我們年輕的散文寫作者可能沒讀過普里什文的作品,所以普里什文「自然與人」的生態文學思想,也就沒有影響很多的中國人,尤其是年輕人。由於這種對生態集體無意識的影響,中國文學上反映生態內容的作品並不多,能提的也就是陶淵明還有半本《詩經》,剩下的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了。多種原因造成了生態意識在中國文學上的缺失和斷代。但在一批年輕的散文作者那裡,已經初步形成了一種積極向上和健康現實的生態意識與寫作立場,最引人矚目的有:老湖著的《老家植物志》一文、滿都麥的《人與狼》、姜戎的《狼圖騰》、李存剛撰寫的《醫事記》一文、朱朝敏發表的《起於喬木》一文、吳佳駿作品《一個鄉村孩子在城市的遊走》、張利文寫成的《他們的村莊》一文、沈榮均完成的《身體:家族另史》等。他們作品中的「人」和「物」都有鮮明的原生感和現代感,作品中的人物大多數積極投身到當前實踐中,並通過自己的努力融入到紛繁的現實生活中。由於多數作家局限於一定的地域性,所以在他們的這些作品中最大限度地反映和觀照了地域生活的原生態和現代感。在這些作家中初步確立了精神向度,所以文本意識和生態意識才有機地融合在一起。
Ⅲ 以環保為主題的作家有哪些
哲夫,生於1955年。漢族,武漢大學畢業。全國人大環資委「中華環保世紀行」特邀作家,中國環保文學研究會理事,中國作協會員,山西省作協副主席,國家一級作家。已發作品千萬余字,獲中國首屆環保文學優秀作品獎、中國圖書獎、冰心文學獎等多項大獎。
哲夫不僅是個作家,更是一名勇士——一名手執「筆槍」站在生態環保最前沿的「綠色鬥士」。
哲夫,國家一級作家,已發表作品千萬余字,主要作品有黑色生態環保系列長篇小說《黑雪》、《毒吻》、《天獵》、《人慾》等;長篇生態環保紀實文學《中國檔案》、《新聞曝光的背後》、《黃河追蹤》、《怒語長江》等。獲中國首屆環保文學優秀作品獎、中國圖書獎、冰心文學獎等多項大獎。
1997年,十卷本《哲夫文集》出版後,哲夫投身「綠色」。他不再寫銷量超百萬冊的小說,而轉寫起了印數至多不過幾萬冊的生態報告文學,外界稱他為「環保作家」。
連續五年,哲夫是全國人大環境資源委員會「中華環保世紀行」執委會特邀的唯一作家,走了多半個中國。
他說,所到之處滿眼是無水不污、無土不流的事實!兩次去長江源頭,他看到源頭斷流,冰川後退,許多雪山摘掉了白帽子;一次去黃河源頭,他看到十河九干,黃河年年斷流!
「水並不是變不清,關鍵是做不做。」哲夫講參加中華環保世紀行時,他和中央電視台、新華社的記者,在江蘇環保人士吳立紅的引領下到太湖調查。當地政府派警車在後面緊追,跟打仗似的。擺脫後,4個人去了漕橋河,河水黑如墨染,幾個農民對他們說,沒有用,(檢查的人)來了好多次了,沒人搭理的……第二天,大部隊一去,水一夜之間竟然變清了。後來才知道,污染企業接到了當地政府的命令,當天一律不排污,河水是流動的,水馬上就變清了,已經污染的水都流到太湖去了。
「這樣寫作很不快樂。」哲夫說,「並非是因為寫作本身不快樂,之所以『不快樂』,是因為我時常處在一種無奈狀態。以前我是寫小說的,銷路不錯。1997年,開始搞紀實文學,至今寫了有七八本書了,但感覺寫了白寫,至少我沒看到這些書起多大作用。『環保書』一般人不愛看,但我一直在努力把它寫得好看,嬉笑怒罵,用盡辦法。環保題材是很難寫的,把枯燥的東西寫生動,讓讀者為了你的文字再去讀,接受環保理念。」
「我覺得環保文學應該是文學中的文學,主流中的主流,是和人類的生存發展同等重要的!」哲夫說,「環保」這個詞過去是沒有的,環境文化或環境文學,過去都是沒有的,它是因為環境污染日益嚴重,應運而生的。環境文學在世界上是主流文學,因為它關系著人類的現在和未來可持續的生存發展。中國有些學者和官員稱它為邊緣文學,這是錯誤的,它其實是一種人類自我覺醒共同自救的文學,是關涉一切領域的先鋒文學或曰拯救文學。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失去了生存條件,其他文學還能存在嗎?
投筆「生態環保」更非一帆風順,不僅被誤解為非主流,甚至會遭遇到威脅與恐嚇。因為文章會影響到許多人的既得利益,哲夫曾遭遇過死亡威脅——一次,他去某企業采訪環境污染情況,寫了篇揭露文章,不僅該企業把他告上法庭,而且還有人揚言定要他出車禍。
Ⅳ 什麼是「生態文學」
19世紀70年代,美國學者密克爾考察了文學作品,並將「生態學」概念引入到自己的《生存的悲劇:文學的生態學研究》中。他以一種新的文學批評的範式來審視人類對生態文學的研究。生態文學是一種以保護自然為主題的文學思潮,它興起於20世紀四五十年代,主要表現的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它主張通過小說、散文、詩歌、報告文學等多種文學形式來表達人與自然的關系,調查構成生態危機的主要因素,強調生態危機對社會發展,甚至人類生存的重要影響,呼籲人類要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愛護我們賴以生存的環境。文學在人類生活中占據了越來越重要的地位,無論是中國還是俄羅斯生態文學作家都創作出大量的生態文學作品,利用文學對人們生活的影響警醒世人生態危機的可怕性,呼籲人們構建人與自然的和諧關系,由此而初步形成了生態文學。生態文學的萌芽期是在普里什文生活和創作的時期,他的生態文學的視點是人與自然的親密融合。盡管他的後期作品突出表現了生態意識,但當時還沒有明確地形成生態文學的概念。俄蘇文學多數是以保護自然、維護生態平衡為主題的。直到20世紀五六十年代以後,列昂諾夫的《俄羅斯森林》問世,蘇聯生態文學才得以形成。
中俄兩國的文學關系源遠流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譬如中國文明中的老莊哲學、俄蘇文學中的赤色經典之作,都曾在對方的國度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並在對方文化發展的進程中起著巨大的作用。在普里什文的生態作品《人參》里有兩位主人公,這兩位分別是睿智的中國獵人和一位俄羅斯人,他們之間相處得很愉快。《人參》可以說是普里什文的眾多作品中最完美的一部小說,這部小說很有中國韻味,同時也是在俄羅斯文學中,對中國人形象描寫得最生動、最具體的一部作品。在構建和諧社會理念的指導下,我國也出現了許多學者熱衷於和諧生態文化的偉大建設,他們來自不同的工作領域,有生態文學的創作者、生態文學理論的建構者、生態批評的評論者,更有許多翻譯家,他們的任務是把俄羅斯生態大家的作品翻譯成中文,傳播優秀的俄羅斯生態文學。
Ⅳ 生態文學的內容
「生態文學」的關鍵是「生態」。這個限定詞的主要含義並不僅僅是指描寫生態或描寫自然,不是這么簡單;而是指這類文學是「生態的」——具備生態思想和生態視角的。在對數千年生態思想和數十年生態文學進行全面考察之後,可以得出這樣一種判斷:生態思想的核心是生態系統觀、整體觀和聯系觀,生態思想以生態系統的平衡、穩定和整體利益為出發點和終極標准,而不是以人類或任何一個物種、任何一個局部的利益為價值判斷的最高標准。據此我們可以得出生態文學最基本的特質——
生態文學是以生態系統的整體利益為最高價值的文學,而不是以人類中心主義為理論基礎、以人類的利益為價值判斷之終極尺度的文學。生態文學以生態整體主義或生態整體觀作為指導考察自然與人的關系,它對人類所有與自然有關的思想、態度和行為的判斷標準是:是否有利於生態系統的整體利益,即生態系統和諧、穩定和持續地自然存在。不把人類作為自然界的中心、不把人類的利益作為價值判斷的終極尺度,並不意味著生態文學蔑視人類或者反人類;恰恰相反,生態災難的惡果和生態危機的現實使生態文學家認識到,只有把生態系統的整體利益作為根本前提和最高價值,人類才有可能真正有效地消除生態危機,而凡是有利於生態系統整體利益的,最終也一定有利於人類的長遠利益或根本利益。
傳統的描寫自然的文學大都把人以外的自然物僅僅當作工具、途徑、手段、符號、對應物等等,來抒發、表現、比喻、對應、暗示、象徵人的內心世界和人格特徵。「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里的花和鳥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可以用作工具表達詩人的情感。這種寫法是人類中心主義在文學里的一種典型表現。生態文學家非常反對人類純功利地、純工具化地對待自然。生態文學的核心特徵決定了它必須將所有以工具化的態度和工具化的方法對待自然的文學排除在外。這一核心特徵使我們能夠在生態文學作品與非生態的描寫自然的作品之間劃出了一條清晰的界限。
「環境文學」一術語的最大問題在於隱藏在它下面的思想。它的邏輯起點不是生態整體主義、而是人類中心主義的自然觀。著名的生態文學研究者格羅特費爾蒂教授說得好,「『環境』是一個人類中心的和二元論的術語。它意味著我們人類在中心,周圍由所有非人的物質環繞,那就是環境。與之相對,『生態』則意味著相互依存的共同體、整體化的系統和系統內各部分之間的密切聯系。」因此,如果將生態整體主義而不是人類中心主義作為生態文學的思想基礎,就不應當使用「環境文學」這個透露出人的自大和驕妄的術語。同理,也應當以「生態保護」取代「環境保護」。生態思想要求人類對一系列舊有概念、話語進行調整。
生態文學是考察和表現自然與人的關系的文學。生態責任是生態文學的突出特點。生態文學對自然與人的關系的考察和表現主要包括:自然對人的影響(物質的和精神的兩個方面)、人類在自然界的地位,自然整體以及自然萬物與人類的關系,人對自然的征服、控制、改造、掠奪和摧殘,人對自然的保護和對生態平衡的恢復與重建,人對自然的贊美和審美,人類重返和重建與自然的和諧等。在表現自然與人的關系時,生態文學特別重視人對自然的責任與義務,急切地呼籲保護自然萬物和維護生態平衡,熱情地贊美為生態整體利益而做出的自我犧牲。生態文學把人類對自然的責任作為文本的主要倫理取向。
生態文學是探尋生態危機的社會根源的文學。文明批判是許多生態文學作品的突出特點。生態文學表現的是自然與人的關系,而落點卻在人類的思想、文化、經濟、科技、生活方式、社會發展模式上。生態文學家要探索的核心問題是:人類的文明和發展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犯了什麼大錯,才導致如此之嚴重、危及整個地球和所有生命的生態危機?人類到底應當怎樣對待自然?人類究竟應當做些什麼、改變些什麼,才能有效地緩解直至最終消除生態危機,才能保證生態的持續存在和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命的持續生存?生態文學研究者喬納森·萊文說得好:「我們的社會文化的所有方面,共同決定了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獨一無二的方式。不研究這些,我們便無法深刻認識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而只能表達一些膚淺的憂慮。……因此,我們必須花更多的精力分析所有決定著人類對待自然的態度和生存於自然環境里的行為的社會文化因素,並將這種分析與文學研究結合起來,……歷史地揭示文化是如何影響地球生態的。」
探尋和揭示造成生態災難的社會根源,使得生態文學具有了顯著的文明批判的特點。許多作家對人類中心主義、二元論、征服和統治自然觀、慾望動力觀、發展至上論、物質主義、消費主義等思想觀念,對破壞生態平衡的自然改造、竭澤而漁地榨取自然資源的經濟發展、違反自然規律和干擾自然進程的科技創造、嚴重污染自然的工業化和農業現代化、大規模殺傷武器的研製和使用等許許多多的思想、文化、社會現象提出了嚴厲的批判。正因為這一特徵,在判斷具體作品是否屬於生態文學時,可以不把直接描寫自然作為必要條件。一部完全沒有直接描寫自然的作品,只要揭示了生態危機的思想文化根源,也堪稱生態文學作品。
許多生態文學作品表達了人類與自然萬物和諧相處的理想,預測了人類的未來。生態理想和生態預警是許多生態文學作品的突出特點。生態文學家或嚮往神話時代初民們的生存狀態,或羨慕印第安人與自然萬物融為一體,或身體力行地隱居於自然山水之中。回歸自然是生態文學永恆的主題和夢想。生態文學家清楚地知道,人類發展到今天,已經不可能返回與中世紀甚至原始時代同樣的生存狀態中,但他們還是要執著地寫出他們的理想,因為只有這樣才可能激發人們不懈地探索在當今的發展階段如何最大限度地做到與自然和諧相處。生態文學家還創作出大量預測和想像未來生態災難和人類毀滅的反烏托邦作品。這些作品一次又一次地向人類發出警告:人類正在向他的大限步步逼近,如果繼續現今的生活方式和生產方式,生態系統的末日就為期不遠了。
生態文學是以生態思想和生態視角為特點的文學,在藝術上它與其他種類文學一樣,並無特別之處。它僅僅是文學的一部分,也並不奢望取代以人為本的文學。但是,日趨嚴峻的生態危機使它具有越來越重大的價值。生態文學研究專家、哈佛大學教授布伊爾說得好,生態文學是「為處於危險的世界寫作」的。生態文學是人類減輕和防止生態災難的迫切需要在文學領域里的必然反映,是作家對地球以及所有地球生命之命運的深深憂慮在創作中的必然表現。文學家強烈的自然責任感和社會使命感,推動著生態文學興起、發展並走向繁榮。
Ⅵ 文學生態是什麼
其實指的就是「生態文學」。
「生態文學」的關鍵是「生態」。這個限定詞的主要含義並不僅僅是指描寫生態或描寫自然,不是這么簡單;而是指這類文學是「生態的」——具備生態思想和生態視角的。在對數千年生態思想和數十年生態文學進行全面考察之後,可以得出這樣一種判斷:生態思想的核心是生態系統觀、整體觀和聯系觀,生態思想以生態系統的平衡、穩定和整體利益為出發點和終極標准,而不是以人類或任何一個物種、任何一個局部的利益為價值判斷的最高標准。據此我們可以得出生態文學最基本的特質——
生態文學是以生態系統的整體利益為最高價值的文學,而不是以人類中心主義為理論基礎、以人類的利益為價值判斷之終極尺度的文學。生態文學以生態整體主義或生態整體觀作為指導考察自然與人的關系,它對人類所有與自然有關的思想、態度和行為的判斷標準是:是否有利於生態系統的整體利益,即生態系統和諧、穩定和持續地自然存在。不把人類作為自然界的中心、不把人類的利益作為價值判斷的終極尺度,並不意味著生態文學蔑視人類或者反人類;恰恰相反,生態災難的惡果和生態危機的現實使生態文學家認識到,只有把生態系統的整體利益作為根本前提和最高價值,人類才有可能真正有效地消除生態危機,而凡是有利於生態系統整體利益的,最終也一定有利於人類的長遠利益或根本利益。
傳統的描寫自然的文學大都把人以外的自然物僅僅當作工具、途徑、手段、符號、對應物等等,來抒發、表現、比喻、對應、暗示、象徵人的內心世界和人格特徵。「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里的花和鳥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可以用作工具表達詩人的情感。這種寫法是人類中心主義在文學里的一種典型表現。生態文學家非常反對人類純功利地、純工具化地對待自然。生態文學的核心特徵決定了它必須將所有以工具化的態度和工具化的方法對待自然的文學排除在外。這一核心特徵使我們能夠在生態文學作品與非生態的描寫自然的作品之間劃出了一條清晰的界限。
「環境文學」一術語的最大問題在於隱藏在它下面的思想。它的邏輯起點不是生態整體主義、而是人類中心主義的自然觀。著名的生態文學研究者格羅特費爾蒂教授說得好,「『環境』是一個人類中心的和二元論的術語。它意味著我們人類在中心,周圍由所有非人的物質環繞,那就是環境。與之相對,『生態』則意味著相互依存的共同體、整體化的系統和系統內各部分之間的密切聯系。」因此,如果將生態整體主義而不是人類中心主義作為生態文學的思想基礎,就不應當使用「環境文學」這個透露出人的自大和驕妄的術語。同理,也應當以「生態保護」取代「環境保護」。生態思想要求人類對一系列舊有概念、話語進行調整。
生態文學是考察和表現自然與人的關系的文學。生態責任是生態文學的突出特點。生態文學對自然與人的關系的考察和表現主要包括:自然對人的影響(物質的和精神的兩個方面)、人類在自然界的地位,自然整體以及自然萬物與人類的關系,人對自然的征服、控制、改造、掠奪和摧殘,人對自然的保護和對生態平衡的恢復與重建,人對自然的贊美和審美,人類重返和重建與自然的和諧等。在表現自然與人的關系時,生態文學特別重視人對自然的責任與義務,急切地呼籲保護自然萬物和維護生態平衡,熱情地贊美為生態整體利益而做出的自我犧牲。生態文學把人類對自然的責任作為文本的主要倫理取向。
生態文學是探尋生態危機的社會根源的文學。文明批判是許多生態文學作品的突出特點。生態文學表現的是自然與人的關系,而落點卻在人類的思想、文化、經濟、科技、生活方式、社會發展模式上。生態文學家要探索的核心問題是:人類的文明和發展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犯了什麼大錯,才導致如此之嚴重、危及整個地球和所有生命的生態危機?人類到底應當怎樣對待自然?人類究竟應當做些什麼、改變些什麼,才能有效地緩解直至最終消除生態危機,才能保證生態的持續存在和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命的持續生存?生態文學研究者喬納森·萊文說得好:「我們的社會文化的所有方面,共同決定了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獨一無二的方式。不研究這些,我們便無法深刻認識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而只能表達一些膚淺的憂慮。……因此,我們必須花更多的精力分析所有決定著人類對待自然的態度和生存於自然環境里的行為的社會文化因素,並將這種分析與文學研究結合起來,……歷史地揭示文化是如何影響地球生態的。」
探尋和揭示造成生態災難的社會根源,使得生態文學具有了顯著的文明批判的特點。許多作家對人類中心主義、二元論、征服和統治自然觀、慾望動力觀、發展至上論、物質主義、消費主義等思想觀念,對破壞生態平衡的自然改造、竭澤而漁地榨取自然資源的經濟發展、違反自然規律和干擾自然進程的科技創造、嚴重污染自然的工業化和農業現代化、大規模殺傷武器的研製和使用等許許多多的思想、文化、社會現象提出了嚴厲的批判。正因為這一特徵,在判斷具體作品是否屬於生態文學時,可以不把直接描寫自然作為必要條件。一部完全沒有直接描寫自然的作品,只要揭示了生態危機的思想文化根源,也堪稱生態文學作品。
許多生態文學作品表達了人類與自然萬物和諧相處的理想,預測了人類的未來。生態理想和生態預警是許多生態文學作品的突出特點。生態文學家或嚮往神話時代初民們的生存狀態,或羨慕印第安人與自然萬物融為一體,或身體力行地隱居於自然山水之中。回歸自然是生態文學永恆的主題和夢想。生態文學家清楚地知道,人類發展到今天,已經不可能返回與中世紀甚至原始時代同樣的生存狀態中,但他們還是要執著地寫出他們的理想,因為只有這樣才可能激發人們不懈地探索在當今的發展階段如何最大限度地做到與自然和諧相處。生態文學家還創作出大量預測和想像未來生態災難和人類毀滅的反烏托邦作品。這些作品一次又一次地向人類發出警告:人類正在向他的大限步步逼近,如果繼續現今的生活方式和生產方式,生態系統的末日就為期不遠了。
生態文學是以生態思想和生態視角為特點的文學,在藝術上它與其他種類文學一樣,並無特別之處。它僅僅是文學的一部分,也並不奢望取代以人為本的文學。但是,日趨嚴峻的生態危機使它具有越來越重大的價值。生態文學研究專家、哈佛大學教授布伊爾說得好,生態文學是「為處於危險的世界寫作」的。生態文學是人類減輕和防止生態災難的迫切需要在文學領域里的必然反映,是作家對地球以及所有地球生命之命運的深深憂慮在創作中的必然表現。文學家強烈的自然責任感和社會使命感,推動著生態文學興起、發展並走向繁榮。
Ⅶ 蘇聯生態文學家對中國產生了哪些影響
蘇聯生態文學家從生態危機中尋找造成這些生態危機的社會原因和歷史文化淵源,揭示出思想文化和社會風俗如何影響生態環境,使得生態文學具有顯著的文明特徵和文化批判的特點。優秀的生態文學作品必然在社會淵源和思想文化的研究中有突出的成就。蘇聯生態文學家們不但在他們的作品裡表現出強烈的生態使命感和自然責任感,他們在行動上也一樣。但我國的生態文學遠還沒有進入繁榮的時期,我國的文學家也面臨著日益嚴重的生態危機,然而在他們的作品中很少有對生態危機的憂慮、呼籲和真相披露,更談不上探討導致生態災難的深層社會根源。這和當代歐美文學家是十分不同的。早在20世紀80年代,俄羅斯就發生了一場「北水南調工程」的大討論,主張的人大多為水利專家,而反對的人大多是作家。在蘇聯第六次作協大會上,文學家們激烈而深入地探討了「北水南調」工程計劃,他們的普遍、激勵、強烈、持久的反對最終獲得了成功,蘇聯部長會議和蘇共中央於1986年8月20日作出聯合決議決定取消「北水南調」工程計劃,防止對生態環境產生災難性影響。當代著名的俄羅斯生態文學家拉斯普京,是世界級的作家,20世紀80年代每日在社會上四處奔走呼籲,只因他無法忍受沿貝加爾湖兩岸建造的造紙廠對貝加爾湖水的污染,作家放下手中的筆,一次次上書蘇共中央和蘇聯部長會議,直至找到一位當時負責國事的領導人,陳述貝加爾湖被污染的緣由,強烈要求關閉沿岸造紙廠。作為一個國家的生態文學家懷著強烈的自然責任感和保護生態的使命感參與環保行動,這在歐美生態文學史上是十分罕見的。尤其令人感動和發人深省的是,這件事發生在人們的基本生活得不到充分滿足、日常生活必需品極度缺乏的年代。這些蘇聯作家並沒有因為當時的民情、國情問題,而喪失和放棄全人類立場和全球性生態意識。中國的生態文學還處在發展階段,有關生態的作品也不算多,不過也已經引起全世界的關注。俄羅斯生態文學家給中國生態文學工作者樹立了良好的榜樣:要真正融入大自然,和大自然融為一體,才能悟出人和大自然的親情、友情、和諧的辯證關系,才有可能寫出生態文學的經典之作。要積極接觸自然,充分了解自然,充分認識人與自然的和諧、辯證關系,用文學家的敏銳目光、浪漫的象徵主義藝術形式去探討社會生態、精神生態問題。此外,還要拿起文化的武器,批判那些和生態平衡、保護自然格格不入的思想文化觀念,構建合理的大自然和人類生態價值觀。俄羅斯生態文學的發展會讓中國人重視生態文明、生態危機,以俄羅斯文化、文學作為參照可引導我們重新思考生態文明的發生、發展與傳承,正是基於這種認知,我們才對俄羅斯生態文學進行比較文學視野下的研究,從而實現中國生態文明的永續發展,我國已提出科學的可持續發展觀,這對我國構建和諧社會具有現實意義和政策保障。
Ⅷ 生態文學作家約翰巴勒斯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註:括弧內是出版時期
1867年,巴勒斯出版了《Walt Whitman as Poet and Person》(沃爾特·惠特曼個人與詩人),這是第一部關於惠特曼的傳記與評論。
四年後,the Boston house of Hurd & Houghton 出版了巴勒斯的首部自然散文合集《Wake-Robin》。
書目
Notes on Walt Whitman as Poet and Person (1867)
Wake Robin (1871)
Winter Sunshine (1875), (travel sketches)
Birds and Poets (1877)
Locusts and Wild Honey (1879)
Pepacton (1881)
Fresh Fields (1884), (travel sketches)
Signs and Seasons (1886)
Birds and bees and other studies in nature (1896)
Indoor Studies (1889)
Riverby (1894)
Whitman: A Study (1896)
The Light of Day (1900)
Squirrels and Other Fur-Bearers (1900)
Songs of Nature (Editor) (1901)
John James Aubon (1902), (biography)
Literary Values and other Papers (1902)
Far and Near (1904)
Ways of Nature (1905)
Camping and Tramping with Roosevelt (1906)
Bird and Bough (1906), (poetry)
Afoot and Afloat (1907)
Leaf and Tendril (1908)
Time and Change (1912)
The Summit of the Years (1913)
The Breath of Life (1915)
Under the Apple-Trees (1916)
Field and Study (1919)
Accepting the Universe (1920)
Under the Maples (1921)
The Last Harvest (1922)
My Boyhood, with a Conclusion by His Son Julian Burroughs (1922)
Books About John Burroughs
Our Friend John Burroughs by Clara Barrus (Boston and 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The Riverside Press Cambridge, 1914)
John Burroughs Boy and Man by Clara Barrus (Garden City New York Doubleday, Page & Company, 1920)
The Life and Letters of John Burroughs by Clara Barrus (Volume 1, Boston and 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The Riverside Press Cambridge, 1925)
John Burroughs: An American Naturalist by Edward J. Renehan Jr. (Chelsea, VT: Chelsea Green, 1992; paperback - Hensonville, NY: Black Dome Press, 1998)
John Burroughs and The Place of Nature by James Perrin Warren (Athens, GA: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 2006)
John Burroughs: An American Naturalist by Edward J. Renehan, Jr. (Black Dome Press)
Sharp Eyes: John Burroughs and American Nature Writing edited by Charlotte Zoe Walker, ed. (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
The Art Of Seeing Things by John Burroughs edited by Charlotte Zoe Walker, ed. (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
John Burroughs: The Sage of Slabsides by Ginger Wadsworth (Clarion Books)
有中文版:
清新的原野
生命的呼吸
冬日陽光
延齡草
接受宇宙
河畔小屋
自然之道
標志與季節
Ⅸ 為什麼說拉斯普京的《告別馬焦拉》是他生態文學方面的代表作小說
拉斯普京的《告別馬焦拉》是他生態文學方面的代表作小說,是一部讓人思考道德的哲理小說。作品中從整個村莊的命運到村民告別祖祖輩輩生活的自然方式,到處充滿憂患意識。從發展的角度來講,人們離開家園是行得通的,但面臨的兩個選擇是留下還是帶走祖先的精華。在作品中,作家描繪了人類危害自然生態的一幅幅悲壯畫面和世界生態末世圖像:大自然遭到巨大的破壞,善良的人們承受著痛苦。馬焦拉島象徵著家園、母親和祖國,象徵著祖祖輩輩相傳的生存根基面臨滅頂之災的農村土地。被淹沒的不僅僅是生存的大地,還有他們的財產及回憶,被淹沒的更是歷史傳統的生命根基,是對於民族傳統歷史與有價值的珍貴的精神情感。拉斯普京的作品,以超越客觀意義的自然為寫作對象,他從人與大自然的情感關系著手,向我們描繪了曾經人與自然融洽的家園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