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沃爾游記
① 需十八世紀上半期英國的歷史現狀
英國歷史
英國包括大不列顛(英格蘭、威爾士和蘇格蘭〉和北愛爾蘭,是歐洲共同體12個成員國之一。它的全稱是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
英國是由不列顛群島中大部分島嶼組成的,其中第一大島是大不列顛,第二大島上有北愛爾蘭和愛爾蘭共和國。蘇格蘭西部沿海有一個叫做赫布里底的大群島。蘇格蘭本土的東北沿海有奧克尼群島和薩得蘭群島。上述這些群島都與本土有行政上的關系,但愛爾蘭海上的馬恩島以及大不列顛與法國之間的海峽群島則基本上自治,不是聯合王國的組成部分。
英國的面積大約為242500平方公里(93600平方英里),從南部海岸到蘇格蘭的最北部差不多將近1000公里(約600英里),橫向最寬處差不多將近500公里(約300英里)。
"Britain"這個詞起源於希臘和拉丁詞,而最終可能追溯到凱爾特語。盡管用"史前時期"這一尺度來衡量時,凱爾特人也是稍後才來到不列顛群島的(在此之前的那些文明就已創造了諸如埃夫伯里巨石建築遺址和圓形巨石陣這樣的著名歷史遺跡),但是有關英國歷史的文字記載畢竟還是從講述凱爾特人開始的。"凱爾特"這個詞語相當普遍地經常用來區分不列顛群島的早期居民和後來的盎格魯-撒克遜人侵者。
羅馬人的統治從公元43年起延續了300多年。在羅馬人於408年最後撤走之前,該島開始遭到來自北歐的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的侵擾,經歷了一段日趨混亂的時期。"England"這個詞正是從"Angles"而來的。在此後的兩個世紀中,侵擾逐步變成了定居,並建立了許多小王國。不列顛人在如今的威爾士和康沃爾地區獨立生存下去。這些小王國中出現了力量較強稱霸全國的王國,先是在北方(諾森布里亞王國),然後在中部(麥西亞王國),最後在南方(西撒克斯王國)。但是,來自斯堪的納維亞的北歐海盜接著入侵英國並定居下來,盡管在10世紀時西撒克斯王朝曾擊敗過入侵的丹麥人並一度稱霸英格蘭的廣大區域。
1066年發生了對英格蘭的最後一次成功入侵。諾曼底的威廉公爵在黑斯廷斯戰役中擊敗了英國人,來自法國的諾曼人和其他人來此定居。在隨後的3個世紀中,法語成為貴族的語言,法律結構受到了英吉利海峽彼岸所通行的那一套的影響,社會結構在某種程度上也受到了影響。
威爾士雖然常常處於英格蘭人的勢力范圍之內,但一直是凱爾特人的堡壘。然而在1282年盧埃林王子陣亡之後,愛德華一世發動了一場戰役並取得勝利,把威爾士置於英格蘭的統治之下。威爾士人的民族情緒繼續高漲,15世紀初由歐文·格林德領導的起義便說明了這一點。1536年和1542年的聯合法令把英格蘭與威爾士在行政、政治和法律上統為一體。
當初住在蘇格蘭的大多是皮克特人。公元6世紀,來自愛爾蘭的蘇格蘭人在如今的阿蓋爾地區定居。洛錫安住著英格蘭人,而威爾士不列顛人則繼續北上來到斯特拉思克萊德。9世紀時,蘇格蘭各地區聯合起來抵禦北歐海盜。在整個中世紀,英格蘭當時強大的君主國一直威脅著蘇格蘭的獨立。
英格蘭與蘇格蘭最終的聯合表明,當時宗教上的差異比之以往的民族仇視更加至關緊要。在英格蘭,伊麗莎白一世於1603年由蘇格蘭詹姆斯六世(英格蘭詹姆斯一世)繼位。即使
如此,英格蘭和蘇格蘭除了在奧利弗·克倫威爾統治時一度被強行聯合在一起,在17世紀它們一直是相互獨立的。到1707年,由於意識到更緊密的政治和經濟聯合會帶來益處,雙方同意建立一個單一的大不列顛議會。蘇格蘭仍然保留自己的司法制度和宗教社區。但是在喬治一世和喬治二世這兩位漢諾威王室新教徒統治期間,英格蘭和蘇格蘭之間的關系緊張起來,詹姆斯二世黨人發動過兩次叛亂,試圖恢復信奉天主教的斯圖亞特王室。
愛爾蘭在公元前就出現了許多王國,但愛爾蘭並沒有能免受北歐海盜的侵犯,到公元10世紀時竟成了北歐海盜的一統天下。
1169年英格蘭的亨利二世發動對愛爾蘭的入侵。英格蘭籍教皇阿德里安四世授予亨利二世最高統治者的權力,因為他急於想使愛爾蘭教會完全順從羅馬。愛爾蘭大部分地區都落到了盎格魯—諾曼權貴手中,但是在中世紀英格蘭幾乎沒有在此直接行使管轄權。
都鐸王朝的幾位君主幹預愛爾蘭的傾向要強烈得多。在伊麗莎白一世統治時期,對愛爾蘭造反者發動過一系列戰役。'抵抗運動主要集中在北部的烏爾斯特省,1607年由於抵抗運動失敗以及領導人出逃,烏爾斯特變成了來自蘇格蘭和英格蘭的移民聚居地區。
由於英國內戰(1642~1652),愛爾蘭又爆發了多次起義,但都被克倫威爾鎮壓下去。1688年詹姆斯二世被廢黯之後,英格蘭與愛爾蘭之間的戰爭更是不斷。18世紀大部分都是脆弱的和平時期。18世紀末,英國政府為謀求穩定作出了多方努力。1782年,愛爾蘭議會(建立於中世紀)獲得立法自主權;在憲法上與大不到顛的唯一紐帶是王國政府。然而,該議會僅僅代表少數盎格魯-愛爾蘭特權階層,天主教徒被排斥在外。1798年發生了一次起義,但沒有成功;1801年,愛爾蘭與大不列顛聯合為一體。
雖然1916年都柏林民族起義者的起義遭到了鎮壓,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未期,一股稱為愛爾蘭共和軍的游擊力量開始對英國當局採取軍事行動。1920年通過的愛爾蘭政府法案規定要成立兩個地方自治議會,一個設在都柏林,另一個設在貝爾法斯特。該法案於1921年在北愛爾蘭實施,烏爾斯特省9個郡中有6個接受了它們自己的議會,同時在英國議會中仍享有席位,並服從英國議會的最高管轄權。但是,愛爾蘭共和軍繼續在南部為爭取脫離英國當局贏得獨立而戰斗。1921年6月簽訂了停戰協定之後,根據同年12月締結的英—愛條約建立於愛爾蘭自由邦,1949年該自由邦成為愛爾蘭共和國。
海峽群島和馬恩島雖不屬於聯合王國,但與聯合王國有著特殊的關系。海峽群島在10世紀和11世紀時曾是諾曼底公國的一部分。馬恩島在1266年以前名義上一直由挪威行使主權,到1765年最終才直接由王國政府管轄。今天,海峽群島和馬恩島都有各自的立法機構和法律制度,英國政府則負責那裡的防衛和國際關系事務。
概況:
公元1至5世紀,大不列顛島東南部受羅馬帝國統治。後盎格魯、撒克遜、朱特人相繼入侵。7世紀開始形成封建制度。829年英格蘭統一,史稱"盎格魯-撒克遜時代"。
1066年諾曼底公爵威廉渡海征服英格蘭,建立諾曼底王朝。1536年英格蘭與威爾士合並。1640年爆發資產階級革命,1649年5月19日宣布為共和國。1660年王朝復辟。1668年發生"光榮革命",確定了君主立憲制。1707年英格蘭與蘇格蘭合並。1801年又與愛爾蘭合並。
18世紀60年代至19世紀30年代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完成工業革命的國家。1914年佔有的殖民地比本土大135倍,是第一殖民大國,自稱"日不落帝國"。1921年愛爾蘭南部26郡成立"自由邦",北部6郡仍歸英國。
一次大戰後開始衰落,其世界霸權地位逐漸為美國所取代。二次大戰嚴重削弱了其經濟實力。隨著1947年印度和巴基斯坦的相繼獨立,英殖民體系開始瓦解。目前,英在海外仍有13塊領地。1973年1月加入歐共體。1997年英工黨政府上台。
英聯邦(COMMONWEALTH COUNTRIES)
英國曾經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其殖民地遍布世界各大洲,號稱"日不落帝國"。包括現今的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紐西蘭,南非,埃及,印度,巴基斯坦,伊朗,伊拉克,約旦,以色列等等都曾是其殖民地。英語由此傳遍全世界。
二戰後,英屬殖民地紛紛獨立,但獨立後的殖民地為了政治和經濟上的互相幫助,成立了英聯邦。英聯邦國家承認英國女王是本國的最高元首。英國女王還定期向一些英聯邦國家派遣總督,作為女王的代表,名義上管理這些領地。例如,加拿大,澳大利亞,紐西蘭等。
② 格列佛游記第二巻第一章
關於一次大風暴的描寫;船長派出長舢板去取淡水;作者為了看看那是什麼地
方,隨長舢板一同前往——他被丟在岸上;被一個當地人捉住,隨後那人把他帶到
一個衣民家裡——他在那裡受到招待,接著發生了幾起事件——關於當地居民的描
寫。
命中註定我得勞勞碌碌過一輩子,回家才兩個月,我就又離開了祖國。一七O
二年六月二十日,我在唐茲登上了「冒險號」商船,前往蘇拉特,船長是康沃爾郡
[注]人約翰·尼古拉斯。我們一帆風順到了好望角,在那兒上岸取淡水;但發現船
身有裂縫,沒有辦法只得卸下東西就地過冬。船長又得了瘧疾,所以我們一直到三
月底才重新啟航。啟航後一路順利直到穿過了馬達加斯加海峽[注]。但是當船行駛
到那個島的北面大約南緯五度的地方時,風勢突變。據觀測,那一帶海上,十二月
初到五月初這段時間里,西北之間總是吹著不變的恆風。可是四月十九日那天,風
勢比平常要猛烈得多,也比平常更偏西一點,這樣一連颳了二十天,我們就被刮到
了摩鹿加群島[注]的東面。根據船長五月二日的觀測,我們的所在地大約是北緯三
度。這時海上風平浪靜,我心裡非常高興。可是船長在這一帶海域有著十分豐富的
航海經驗,他要我們作好准備迎接明天的大風暴。果然,第二天風暴就出現了,開
始颳起了南風,那就是所謂的南季節風。
因為風很大怕把東西吹落,就收起了斜江帆,同時站在一邊准備收前桅帆;但
是發現天氣非常惡劣,我們就查看了一下船上的炮拴得是否牢固,接著將後帆也收
了。這時船偏離航道太遠了,所以我們想與其這樣讓它吃力地慢慢行駛或者下帆隨
波逐流,還不如冒一次險讓它在海面上揚帆猛進。我們捲起前桅帆把它定住,隨後
將前桅帆下端索拉向船尾。船舵吃風很緊,船尾猛地轉向風的一面。我們把前桅落
帆索栓在套索樁上,但是帆碎裂了,我們就把帆桁收下來,將帆收進船內,解掉了
上面所有的東西。這是一場十分兇猛的風暴,大海就象變了臉一樣非常驚險。我們
緊拉舵柄上的繩索以改變航向,避開風浪,接著幫助舵工一起掌舵。我們不想把中
桅降下來,而是讓它照舊直立著,因為船在海上行駛得很好;我們也知道,中桅這
么直立在那裡,船也更安全一些,既然在海上有操縱的餘地,船就可以更順利地向
前行駛。猛烈的風暴過去以後,我們扯起了前帆和主帆,把船停了下來。以後我們
又忙著掛起後帆、中桅主帆、中桅前帆。我們的航向是東北偏東,風向西南。右舷
的上下角素被我們收到船邊,同時解開迎風一面的轉帆索和空中供應線,背風一面
的轉帆索則通過上風滾筒朝前拉緊、套牢,再把後帆上下角索拉過來迎著風,這樣
使船盡可能沿著航道滿帆前進。
這場風暴刮的是西南偏西的狂風,據我估算,我們已被吹到了東面大約五百里
格的地方,就是船上最有經驗的水手這時也不知道我們是在世界的哪個部分了。我
們的給養還足可以維持一段時間,船很堅固,全體船員身體也都很好,但是我們卻
嚴重缺淡水。我們覺得最好還是堅持走原來的航道,而不要轉向北邊去,那樣的話
我們很可能進入大韃靼[注]的西北部,駛人冰凍的海洋。
一七○三年六月十六日,中桅上的一個水手發現了陸地。十七日,我們清清楚
楚看到有一座大島或者是一片大陸(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大陸),島的南邊有一小半
島伸入海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港灣,但港內水深對於百噸以上的船來說實在太淺了,
無法停泊。在離這港灣一里格內的地方我們拋錨停船。船長派出十二名武裝水手帶
著各種容器坐長舢板出去尋找淡水。我請求船長讓我和他們一起去,到岸上游覽一
番,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到了岸上以後,我們既沒發現有河流、泉水,也沒有
人類的囗向可尋。我們的人因此就在海岸邊來回尋找,看看海邊上是不是有淡水。
我則獨自一人到另一邊走了大約一英里,發現這地方全是岩石,一片荒涼。我開始
感到無趣,看不到任何可以引起我好奇的東西,就慢慢朝港灣處走回去。大海一覽
無余,我看到我們的那些水手已經上了舢板在拼著命朝大船劃去。我正要向他們呼
喊(盡管這也沒有什麼用),卻忽然看到有個怪物似的巨人在海水中飛快地追趕他
們。他邁著大步,海水還不到他的膝蓋。但我們的水手比他有半里格路的優勢,那
一帶的海水裡又到處是鋒利的礁石,所以那怪物沒有追上小船。這都是後來我聽人
說的,因為當時我如果還呆在那裡觀看這個驚隊的場面就不知會落得個什麼結果了。
我循著原先走過的路拚命地跑,接著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小山,從那裡我大致看清了
這是個什麼地方。我發現這是一片耕地,但首先讓我吃驚的是那草的高度;在那片
似乎是種著襪草的地上,草的高度在二十英尺以上。
③ 格列佛游記 飛島國
作者開始第三次航海——為海盜所劫——一個心腸毒辣的荷蘭人——他抵達一座小島——他被接入勒皮他。
我在家呆了還不到十天,載重三百噸的大船「好望號」的船長,康沃爾郡人威廉·羅賓遜來到了我家。他以前在另一艘船上當船長,那船四分之一的股份是他的。我曾在他的船上當過外科醫生,跟他一起到過黎凡特。我倆就像兄弟一樣,好像我並不是他屬下的船員。他聽說我回來了,就來看我,我原以為那隻是出於友誼;老朋友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了,互相看望一下也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他不斷地來訪,說他見我身體很好感到非常高興,問我是否就這樣安頓下來過日子了。他故意說,打算大約兩個月之後去東印度群島一帶航海。一直到最後,雖然也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但還是明白地向我發出了邀請,請我到他船上去當外科醫生。他說,除兩名助手外,他手下還有一名外科醫生,薪水也比一般的多一倍。他知道我有豐富的航海知識,經驗至少和他不相上下,所以他無論如何可以保證採納我的意見,真好像我可以和他一道指揮這船似的。
他說了很多客氣話,我也知道他人很老實,就沒辦法拒絕他的邀請了。雖然我過去有過種種不幸的遭遇,但我要看看這個世界的渴望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強烈。剩下來的唯一的困難就是怎樣說服我的妻子。不過我最終還是徵得了她的同意,她替她兒女們的前途著想也就答應讓我去了。我們是在一七○六年八月五日啟航的,一七○七年的四月十一日到達聖喬治要塞[注]。因為不少水手都病了,我們只好在那裡停留了三個星期,讓他們休整恢復一下。接著我們從那裡開往越南的東京。但是由於船長想買的許多東西還沒有買到,就算在幾個月內也不可能都辦到,他就決定在那裡呆上一段時期。為了能夠支付一部分必要的開支,他買一艘單桅帆船;平時,東京人和鄰近島上的人做生意就坐這種船。他在船上裝了一些貨物,派了十四名水手,其中三名是當地人。他任命我做這帆船的船長,並且授權我在兩個月內自行交易。在這個時間里,他自己在東京處理一切事務。
我們航行還不到三天,海上就起了大風暴。我們向正北偏東方向漂流了五天,過後又被吹到了東邊。這之後天氣晴朗,但從西邊刮來的風卻仍相當的猛烈。到了第十天,有兩艘海盜的船在追趕我們;由於我那單桅帆船負載重,航行很慢,我們也沒有自衛的條件,所以海盜船不久就追上了我們。兩艘海盜船上的人幾乎同時上了我們的船,他們在海盜頭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爬了上來。可當他們看到我們全都臉朝下在那兒趴著(這是我下的命令),就用結實的繩子將我們的雙臂捆綁起來,留下一人看守,其餘的都搜刮船上的財物去了。
這伙人中間,我發現有一個是荷蘭人;雖然他並不是哪一艘賊船的頭,卻似乎有些勢力。從我們的衣著打扮和相貌上他推斷我們是英國人,就用荷蘭話對我們嘰哩呱啦地咒了一通,發誓說一定要把我們背對背地捆起來扔進海里去[注]。我能說一口相當好的荷蘭話,就告訴他我們是些什麼人,又求他看在我們是基督徒和新教徒,且英荷兩國是比鄰的緊密聯盟的份上,能去向兩位船長說說情,憐恤我們一點。我這話卻惹得他勃然大怒;他把那些威脅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同時轉過身去對著他的同夥語氣激昂地說了半天。我猜測他們說的是日本話,又聽到他們時不時提到「基督徒」這個詞。
一位日本船長指揮著兩艘盜船中較大的一艘。他會講一點荷蘭話,但說得很糟糕。他走到我跟前,問了我幾個問題,我卑順的一一作了回答。聽完之後他說,我們死不了。我向船長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轉過身去對那荷蘭人說,我真感到遺憾,竟然一個異教徒比一個基督徒兄弟還要寬厚很多。可是我馬上就後悔自己說了這樣的蠢話,因為這個心狠手辣的惡棍好幾次都企圖說服兩位船長把我拋進海里(他們既然已答應不把我處死,就不會聽他的話);雖然沒有得逞,卻究竟佔了上風,竟說服他們要以一種比死還要令我難過的懲罰來整治我。我的水手被平均分作兩半送上了減船,那艘單桅帆船則另派了新的水手。至於我自己,他們決定把我放到一隻獨木舟里在海上隨波漂流,給我的東西只有槳和帆以及只夠吃四天的食品。那位日本船長倒是心腸很好,他從自己的存貨中給我多加了一倍的食物,並且不準任何人搜我的身。我上了獨木舟,那荷蘭人還站在甲板上,把荷蘭話里所有的詛咒和傷人的話一齊毫無保留地發泄在我的頭上。
在我們看到海盜船以前大約一個小時,我曾經測量過一次方位,發現當時我們地處北緯四十六度,東經一百八十三度。我離開海盜船很遠的一段距離之後,用袖珍望遠鏡看到東南方向有幾座島嶼。當時正是順風,我就揚起帆,打算把船開到最近的一座島上去。我花了大約三個小時才好不容易到了那裡。島上全是岩石,不過我倒是揀到了不少鳥蛋;我劃火點燃石南草和干海藻,將鳥蛋烤熟。晚飯我就只吃了雞蛋,別的什麼也沒吃,因為我決意要盡可能地節省糧食。我在一塊岩石下面找了個避風處,身底下鋪上些石南草就過夜,睡得倒是相當的舒服。
第二天,我向另一座島駛去;我時而揚帆,時而劃槳,接著又駛向了第三座島、第四座島。但我就不煩讀者來聽我說那些困苦的情形了。總之,到了第五天,我來到了我所能看得見的最後一座島嶼,它位於前面那些島的正南以東方向。
那座小島離我所在海域的航程要比我事先估計的遠了好多,我幾乎用了五個小時才到那裡。我差不多繞島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個登陸比較方便的地方。那是一條小港灣,大約有我那獨木舟三倍寬。我發現島上四處是岩石,只有幾處點綴著一簇簇的青草和散發著香味的葯草。我把我那一點點口糧拿出來,吃了一點,剩下的就全都藏到一個洞穴里;像我藏食物那樣的洞這地方有詢多。我在岩石上找到好多鳥蛋,又找來一些干海藻和乾草,打算第二天用來點火把蛋烤熟(我隨身帶有火石、火鐮、火柴和取火鏡)。整個夜裡我就躺在我存放食物的洞里,床鋪就是我預備用來燃火的乾草和干海藻。我幾乎沒怎麼睡,心煩意亂也就忘記了疲勞;這樣一直醒著,想想在這么一個荒涼的地方我應該怎樣才能不死,結局一定是很悲慘的。我感覺自己神情沮喪,一點力氣都沒有,也就懶得爬起來。等我好不容易鼓足精神爬出洞來時,天早已大亮了。我在岩石間走了一會兒;天氣非常好,萬里無雲,太陽熱得烤人,我只得把臉轉去背著它。就在這時,忽然,天暗了下來,可是我覺得那情形和天空飄過來一片雲大不一樣。我轉過身來,只見在我和太陽之間有一個巨大的不透明的物體,它正朝著我所在的島飛來。那物體看上去大約有兩英里高,它把太陽遮了有六七分鍾,可那並沒使我感覺到空氣涼爽多少,天空也沒有變得更加灰暗,這情形就和我站在一座山的背陰處差不多。隨著那東西離我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我看它像是一個固體,底部平滑,在下面海水的映照下閃閃發光。我站在離海邊約兩百碼的一個高處,看著那個巨大的物體逐漸下降,差不多到了與我平行的位置,離開我已經不到半英里了。我取出袖珍望遠鏡,用望遠鏡清清楚楚看到有不少人在那東西的邊緣上上下下。邊緣似乎是呈傾斜狀,可是我分辨不出那些人在做什麼。
出於保護生命的一種本能,我打心眼裡感覺到幾分歡樂。我開始產生一種希望,覺得這件奇跡無論怎樣似乎總能夠把我從這個荒涼的地方以及我目前這種困境中解救出來。然而,與此同時,讀者也很難想像出我當時有多麼的驚訝,居然看到空中會有一座島,上面還住滿了人,而且看來這些人可以隨意地使這島升降,或者向前運行。不過,我當時還沒有心思去對這一現象進行哲學研究,我只想看看這個奇怪物體會飛向何方,因為有一會兒它似乎在那兒停住不動了。沒過多久,它靠我更近了,我看得見它的邊緣四周全是一層層的走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段可供上下的樓梯。在最下面的一層走廊上,我看到有一些人拿著長長的釣竿在那裡釣魚,其他一些人在旁邊觀看。我向著那島揮動我的便帽(我的禮帽早就破了)和手帕;當它離我更加近的時候,我就拼著命又喊又叫。隨後我仔細看了一下,只見我看得最清楚的一面聚集了一群人。他們雖然沒有答理我的呼喊,可他們用手在指我,又互相之間在那兒指指點點,我知道他們已經發現我了。我看到四五個人急急匆匆沿樓梯一直跑到島的頂部,隨後就不見了。我正確地判斷出,這些人是為這件事被派去向有關首領請示去了。
人越來越多;不到半小時,那島就朝我飛來;它往上升,使最下面的一層走廊與我所站的高處相平行,彼此相去不到一百碼。這時我做出苦苦哀求的姿勢,盡可能地把話說得低聲下氣,可是沒有得到回答。站在上面離我最近的那幾個人,從他們的服裝舉動來看,我猜想大概是有幾分地位的。他們不時地朝我望,互相之間又熱烈地交談了一陣。最後,其中的一個高喊了一聲,聲音清楚,語調文雅悅耳,聽起來倒像是義大利語。我因此就用義大利語答了他一句,希望至少那語言的語調能使他們聽著更舒服一點。雖然我們彼此都聽不懂對方的話,可他們看到我那困苦的樣子,很容易的也就猜到了我的意思。
他們打手勢讓我從那岩石上下來,走到海邊去。我照他們的意思做了。那飛島上升到一個適當的高度,邊緣正好就在我頭頂的時候,從最下面一層的走廊里就有一根鏈子放了下來,鏈子末端拴著一個座位,我把自己在座位上系好,他們就用滑輪車把我拉了上去
勒皮他人的怪異習性——他們的學術——國王及其朝廷——作者在那裡受到的接待——當地居民恐懼不安——婦女的情形。
我上島以後,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了,不過站得離我最近的人看來地位較高。他們用驚異的神情打量我。可事實上我也和他們一樣地驚奇,因為我還從未見過有什麼種族的人其外形、服裝和面貌有這么古怪的。他們的頭一律都不是偏有,就是歪左;眼睛是一隻內翻,另一隻朝上直瞪天頂。他們的外衣上裝飾著太陽、月亮和星星的圖形;與這些相交織的,是那些提琴、長笛、豎琴、軍號、六弦琴、羽管鍵琴以及許許多多其他我在歐洲沒有見過的樂器的圖形。我發現四處都有不少穿著僕人服裝的人,他們手裡拿著短棍,短棍的一端縛著一個吹得鼓氣的氣囊,形同一把(木連)枷。我後來才得知,每一個氣囊里都裝有少量的干豌豆或者小石子兒。他們時不時地用這些氣囊拍打站在他們身邊的人的嘴巴和耳朵,那做法我當初還想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好像是這些人一門心思在冥思苦想,不給他們的發音及聽覺器官來一下外部的刺激,他們就不會說話,也注意不到別人的說話似的。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出得起錢的人,家裡就總養著一名拍手(原文是「克里門腦兒」),就當是家僕中的一員,出門訪友總是帶著他。這名侍從的職責就是,當兩三個或者更多的人在一起時,用氣囊先輕輕地拍一下要說話的人的嘴,再拍一下聽他說話的人的右耳朵。主人走路的時候,拍手同樣得殷勤侍候,有時要在主人的眼睛上輕輕地拍打一下,原因是這主人總是在沉思冥想,顯然會有墜落懸崖或者頭撞上柱子的危險;走在大街上,也不是將旁人撞倒,就是被旁人撞落到水溝里去。
很有必要向讀者說明這個情況,要不大家就會像我一樣對這些人的行動感到莫名其妙:他們領著我沿樓梯往島的頂部爬,然後從那兒向王宮而去;就在我們往上走的時候,一路上他們竟幾次忘了自己是在干什麼,把我一人給撇下了,直到後來由拍手們提醒,他們才想起來!我這外來人的驚異服飾和面貌以及普通百姓的叫喊聲,他們見了、聽了似乎根本就無動於衷;這些百姓倒不像他們那樣神智分散,而是心情非常放鬆。
我們終於進了王宮,來到了接見廳。我看到國王正坐在寶座上,高官顯貴們侍立兩旁。王座前有一張大桌子,上面放滿了天球儀和地球儀以及各種各樣的數學儀器。可國王陛下竟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我們。他當時正在沉思一個問題,我們足足等了一個鍾頭,他才把這個問題解決。他的兩邊各站著一名年青的侍從,手裡都拿著拍子;他們見國王空了下來,其中的一個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嘴,另一個則拍了一下他的右耳朵;這一拍,他好像突然驚醒了過來似的,就朝我以及擁著我的人這邊看來,這才想起他事先已經得到報告說我們要來這件事。他說了幾句話,立刻就有一個手持拍子的年輕人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的右耳朵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盡可能地對他們打手勢,說明我並不需要這樣一件工具;事後我才發現,國王和全朝人士因此都十分鄙視我的智力。我猜想國王大概是問了我幾個問題,我就用我懂得的每一種語言來回答他。後來發現我既聽不懂他的話,他也聽不懂我的話,國王就命令把我帶到宮內的一間房間里去(這位君王以對陌生人好.客而聞名,這一點上他超了他的每一位前任),同時指派兩名僕人侍候我。我的晚飯送了上來,四位我記得曾在國王身邊見到過的貴人賞光陪我吃飯。共上了兩道菜,每一道三盤。第一道菜是切成等邊三角形的一塊羊肩肉和一塊切成長菱形的牛肉,和一塊圓形的布丁。第二道菜是兩只鴨子,給捆紮成了小提琴形狀,一些像長笛和雙簧管的香腸和布丁,以及形狀做得像豎琴的一塊小牛胸肉。僕人們把我們的麵包切成圓錐形、圓柱形、平行四邊形和其他一些幾何圖形。
在用餐時,我壯著膽子問他們幾樣東西在他們的語言里叫什麼;那幾個貴人在拍手們的幫忙下,倒很樂意回答我的提問;他們希望,要是我能夠同他們談話,我對他們了不起的才能也就更加能夠欣賞了。沒過多久,我就可以叫他們上麵包上酒,或我需要的別的東西了。
飯後,陪我的人就告退了。國王又命令給我派了一個人來,他也隨身帶著一個拍手。他帶來了筆墨紙張和三四本書,打著手勢讓我明白,他奉命教我學習他們的語言。我們在一起坐了四個小時,我把大量單詞一豎排一豎排地寫了下來,另一邊寫上相應的譯文。我的老師讓我的一個僕人作出各種動作,如取物、轉身、鞠躬、坐下、起立、走路等,這樣我倒又設法學到了幾個簡短的句子,我把這些句子也都寫了下來。他又把一本書上太陽。月亮、星星、黃道、熱帶、南北極圈的圖形指給我看,還告訴我許多平面和立體圖形的名稱。他告訴我各種樂器的名稱和功能,以及演奏每一種樂器時所用的一般性技術用語。他走後,我就將所有的單詞連譯文解釋全都按字母順序排列起來;這樣,幾天之後,我憑著自己記憶力強,多少知道了一些他們的話語。
我解釋作「飛島」或「浮島」的這個詞,原文是「Laputa」(勒皮他),可它的真正來源,我永遠也沒有能搞得清楚。「Lap」在古文里,意思是「高」;「untuh」是「長官」的意思。由此他們以論傳訛,說「Laputa」這個詞是由「Lapuntuh」派生而來。我並不贊成這種行化,因為這未免有些牽強附會。我曾冒昧地向他們的學者提出了我的看法:勒皮他其實是「quasi lap outed」;「Lap」正確的意思應該是「陽光在海上舞蹈」;「outed」表示「翅膀」。不過我並不想把我的意思強加給大家,有見識的讀者可自行判斷。
受國王之託照管我的人見我衣衫襤褸,就吩咐一名裁縫第二天過來給我量體做一套衣服。這位技工的工作方法和歐洲同行的制衣方式截然不同。他先用四分儀量我的身高,接著再用尺子和圓規量我全身的長、寬、厚和整個輪廊,這些他都一一記到紙上。六天之後,衣服才被送來,做得很差;因為他在計算時偶然弄錯了一個數字,弄得衣服形都沒有了。令我安慰的是,我見過的這類事太尋常了,所以也就不怎麼在意。
又逢身體不適,便在家多呆了幾天,這倒使我的詞彙量擴大了許多。第二次進宮時,我能聽懂國王說的許多話,同時我還能回答他幾句。國王下達命令,讓本島向東北偏東方向運行,停到拉格多上空的垂直位置上去;拉格多是全王國的首都,坐落在堅實的大地上,距離大約為九十里格,我們航行了四天半。這島在空中運行時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第二天上午約十一點鍾的樣子,國王本人和隨侍的貴族、朝臣以及官員預備好了他們所有的樂器,連續演奏了三個小時,喧鬧聲震得我頭都暈了。後來我的老師告訴我後,我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說,島上的人耳朵已經聽慣了這天上的音樂,所以每隔一段時間總要演奏一次,這時宮」里的人都各司其職,准備演奏自己最拿手的樂器。
在前往首都拉格多的途中,國王曾下令本島在幾個城鎮和鄉村的上空停留,能夠讓下面的百姓訥諫。為此,他們將幾根包裝用線粗細的繩子放了下去,繩子的末端系著個小小的重體。老百姓們就把他們的請願書繫到繩子上,繩子就直接給拉子上來,樣子非常像小學生們把紙片系在風箏線的一端那樣。有時我們還收到底下送上來的酒食,那些是用滑輪扯上來的。
在學習他們的詞彙方面,我的數學知識幫了大忙。這些詞彙大多與數學和音樂有關,而我對音樂倒也並不生疏。他們的思想永遠跟線和圖形密切相關。比方說他們要贊美婦女或者其他什麼動物,就總是用菱形、圓形、平行四邊形、橢圓形以及其他一些幾何術語來形容,要不就使用一些來源於音樂的藝術名詞,這里就不再重復了。我曾在御膳房裡看到各種各樣的數學儀器和樂器,他們就按照這些東西的圖形將大塊肉切好,供奉到國王的餐桌上。
他們的房屋造得極差,牆壁傾斜,在任何房間里見不到一個直角。這一缺點產生的原因是由於他們瞧不起實用幾何學,他們認為實用幾何粗俗而機械;可他們下的那些指令又太精細,工匠的腦子根本無法理解,所以老是出錯。雖然他們在紙上使用起規尺、鉛筆和兩腳規來相當熟練靈巧,可是在平常的行動和生活的行為方面,我還沒見過有什麼人比他們更笨手笨腳的。除了數學和音樂,他們對其他任何學科的理解力是極其遲鈍,一片茫然。他們很不講道理,對反對意見反應十分激烈,除非別人的意見湊巧和他們的一致,不過這種情況很是難得。對於想像、幻想和發明,他們是全然無知,他們的語言中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表達這些概念的詞彙。他們的心思完全封閉在前面提到的兩門學問的范圍內。
但他們中的大多數,尤其是研究天文學的人,都對神裁占星學十分信仰,不過這一點他們卻恥於公開承認。最令我驚奇也是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是,我發現他們對時事和政治的關心十分熱切,總愛探究公眾事務,對國家大事發表自己的判斷,對於一個政黨的主張辨論起來是寸步不讓。在我所認識的大多數歐洲的數學家中,我確實也曾發現了這么一種相同的脾好;可是我在數學和政治這兩門學問之間,怎麼也找不到有任何一點相同的東西,除非那些人這么來假設:因為最小的圈和最大的圈度數相同,治理這個世界,除了會處理和轉動一個球體之外,並不需要有別的什麼本領。可是我寧可認為這種性格來源於人性中一個十分普遍的病症:對於和我們最無關事情,對於最不適合於我們的天性或者最不適於我們研究的東西,我們卻偏偏更好奇,還更自以為是。
這些人總是惶惶不安,心裡一刻也得不到寧靜,而攪得他們不安的原因,對其他的人類簡直不可能發生任何影響。令他們擔憂的是,天體會發生若干變化。比方說,隨著太陽不斷向地球靠近,地球最終會被太陽吸掉或者吞滅。太陽表面逐漸被它自身所散發出的臭氣籠罩,形成一層外殼,陽光就再也照不到地球上來了。地球十分僥幸地逃過了上一次彗星尾巴的撞擊,要不然肯定早已化為灰燼;就他們推算,再過三十一年,彗星將再次出現,那時我們很有可能被毀滅。依據他們的計算,他們有理由害怕,當彗星運行到近日點時,在離太陽一定距離的位置上,彗星所吸收的熱量,相當於赤熱發光的鐵的熱量的一萬倍。彗星離開太陽後,拖在後面的一條熾熱的尾巴約有一百萬零十四英里長。如果地球從距離慧核或者彗星主體十萬英里的地方經過,那麼運行過程中地球必然會被燒成灰燼,太陽光每天都在消耗,卻得不到任何補充,到最後全部耗盡時,太陽也就完了,而地球以及一切受太陽光照的行星,也都將因此而毀滅。
這么一些恐懼加上其他類似的臨頭的危險,使得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既不能安眠,人生一般的歡樂也根本無心去享受。早晨碰到一個認識的人,就會詢問太陽的健康情況,日出日落時它的樣子怎樣,可有什麼希望能躲避即將來臨的彗星的打擊。他們交談這些問題時的心情和那些愛聽神鬼故事的男孩們一樣,愛聽得要命,聽完後又害怕得不敢上床去睡覺。
這個島上的婦女非常輕松歡快,她們瞧不起自己的丈夫,卻格外喜歡陌生人。從下面大陸到島上來的這樣的生客總是很多,他們或是為了市鎮和團體的事,或是為了個人的私事,上宮里來朝覲;不過他們很受人輕視,因為他們缺少島上人所共有的才能。女人們就從這些人中間挑選自己的情人。但令人氣惱的是,他們干起來不急不慌,而且安全得很。因為做丈夫的永遠在那裡凝神沉思,只要給他提供紙和儀器,而拍手又不在身邊的話,情婦情夫們就可以當他的面盡情調笑,肆意親見。
盡管我認為這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個所在,可那些人的妻女卻都哀嘆自己被困在島上了。她們住在這里,生活富裕,應有盡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她們一點都不滿足,還是渴望到下面的世界去看看,去享受一下各地的娛樂。不過如果皇帝不答應的話,她們是不準下去的。獲得國王的特許很不容易,因為貴族們已有不少經驗,到時候勸說自己的夫人從下面歸來是多麼困難。有人跟我說,一位朝廷重臣的婦人,已經都有幾個孩子了,丈夫就是王國里最有錢的首相;首相人極優雅體面,對她相當恩愛;她住在.島上最漂亮的宮里,卻借口調養身體,到下面拉格多去了。她在那裡躲了好幾個月,後來國王簽發了搜查令,才找到衣衫襤樓的她。原來她住在一家偏僻的飯館里。為了養活一個年老而又醜陋的跟班,她將自己的衣服都當了。跟班天天都打她,即使這樣,她被人抓回時,竟還捨不得離開他。她丈夫仁至義盡地接她回家,絲毫都沒有責備她,但過了沒多長時間,她竟帶著她所有的珠寶又設法偷偷地跑到下面去了,還是去會她那老情人,從此一直沒有下落。
讀者們也許會覺得,與其說這故事發生在那麼遙遠的一個國度,還不如說它發生在歐洲或者英國。可是讀者如果能這樣來想想倒也有趣,就是:女人的反復任性並不受氣候或民族的限制,天下女人都是一樣的;這,人們是很難想到的。
大約過了一個月,我已經相當熟練地掌握了他們的語言,有機會侍奉國王時,他問的大部分問題我也都能用他們的語言回答了。國王對我所到過的國家的法律、政府、歷史、宗教或者風俗一點也不感興趣,不想詢問,他的問題只限於數學。雖然他的兩旁都有拍手可以不時地提醒他,他對我的敘述卻非常輕視,十分冷淡
④ 《格列夫游記》中,格列佛到達小人國,大人國的原因分別是
因為去不同的地方看看呀
⑤ 求一篇博物館游記600字
看了故宮的種種報道,又想起在歐洲大旅行時看到的種種博物館,感嘆一下最近真的很少去看博物館。
在大英博物館,雖然時間短少,跳過許多很重要的展館,但是在年齡頗大的志願館員手裡親手感受了埃及木乃伊上的布片、中國最古老的錢幣-秦半兩等等非常珍貴的館藏。當它們在一個個玻璃櫃里的時候,我很難感受到歷史的真實感,但一旦捏在手中,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鐵橋博物館,這是一個獨立博物館,也就是說博物館的經費是自籌而不是政府財政資助的,所以門票有點貴,但是一年有效的博物館PASS,可以游遍十幾處工業遺址的營銷策略,那些互動式的機械說明使得工業技術的進步不再是書本上背的詞條。
在康沃爾的錫礦工廠探險,帶上礦工的那種安全帽,非常小心的跟隨一位老礦工走到大海深處的礦道里,然後解釋當年礦工勞作的種種艱辛,以及礦工帶到地下果腹的康沃爾派的美味。回到地面看到海天一色的景色的一瞬間,刺痛的眼鏡讓我越感珍惜生活。
在盧浮宮時,10年前的兩個窮游女孩為了省下錢買導覽圖冊和下一次的門票,也不願意在咖啡廳里買點心,硬是靠著口香糖的甜味熬到晚飯時分,那個時候精神食糧的力量似乎足夠了。
在那不勒斯的考古博物館里,聽那個義大利口音的英語講解員專為我們兩個亞洲女生介紹羅馬時期的「生殖崇拜」特展。雖然基本沒聽懂,但工作人員很敬業的講了一個多小時。
在蘇黎世的Rietberg博物館里,雖然建築設計的評價很高,但是看到那些中國石窟里的佛頭單獨放在玻璃櫃子里,還有完整的漢代仕女陶俑朝著你微笑,實在令人心痛。Rietberg還有許許多多不那麼完美的中國文物和非洲藝術品放在庫房裡,也許永遠也不會有展出的機會。
在魯爾的關稅同盟博物館,從清晨走到日暮,在超人尺度的煤礦倉里感覺到Esher的畫意,而更大的洗煤機里知道了機械的尺度比建築可以大得多。在一個百米高的煙囪底下體驗了能把人吸上天去的超大風力。令人感覺無比渺小的機械力量,同樣來自人類的創造。
⑥ 康沃爾公爵夫人的卡米拉的童年
卡米拉的童年是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度過的。貴族傳統的養育方式給了她無限的快樂和溫馨,使她獲得了寶貴的精神財富,為未來的生存奠定了基礎。
卡米拉幼年時代的家園坐落在薩塞克斯的布蘭普頓,主體是一幢有五間房屋的都鐸式的鄉村別墅——貴族階層最具代表性的財富及社會地位的象徵。對於一個女孩兒來說,這樣的家園不愧為培養她們貴族氣質的最佳場所。滿屋子的小狗,父母的溺愛和洋溢著的歡聲笑語帶給卡米拉對美好童年的無限回憶。
每當想起幼年的情景,卡米拉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無比的自豪,不時地沉湎於美好的回憶之中。近來她告訴一位朋友說:「如果人們認為我堅強不屈,那完全應該歸功於我的家庭。在我成長的過程中,它給了我無限的關懷和溫暖。當我遇到危機時,從來不用擔心,因為我的家人總會及時地出來幫助我擺脫險境。無論發生什麼,我知道我為人所需,被人所愛。要知道這一切對一個孩子來說,是一份彌足珍貴的禮物;而對我來說,這是我生活最美好的開始,未來在我的心目中充滿了美好的希望。當我長大成人以後,我更加意識到童年時代打下的生活基礎是多麼地重要,它能給我以足夠的勇氣面對現實,從而戰勝種種挫折和不幸。生活中會有許多艱難困苦,我正面臨著未來的各種挑戰。」
卡米拉兩歲的時候,這個家庭又添了一位新成員——卡米拉的妹妹安娜貝爾來到了人世。18個月之後,她的弟弟馬克也相繼出世了。這個滿頭金發的莽撞男孩兒是這個家庭的冒險家,他將為追隨自己的信念而周遊世界,寫下優美動人的游記供世人欣賞,這也是他賴以生存的職業生涯。
這個家庭所有的成員都會騎馬,經常外出騎馬打獵。卡米拉的父親每年都要舉辦保守黨的慶典活動。在這一年一度的節日里,他會打開屋子所有的門,熱烈歡迎前來慶祝這一重大活動的尊貴客人。
一位過去的鄰居這樣描述說:「他們屬傳統式的貴族階層。他們家有保姆幫助料理家務。每當夏天來臨,他們經常在草坪上玩槌球游戲,精彩極了,猶如田園詩中描寫的情景一樣。真的,這是個受人尊敬的家庭,不只是一般地受人尊敬,而是極為受人尊敬。每逢星期日,他們全家都要去教堂做禮拜,這時候的卡米拉總是穿得整整齊齊,無可挑剔。然而星期天一過,她子們安靜地坐著讀書或者擺弄她們的布娃娃時,卡米拉卻總是與男孩子為伍,同他們玩同樣的東西,做男孩子們做的游戲。她那一頭蓬亂的短發、滿面泥污的小臉和疤痕累累的膝蓋,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是個男孩兒。除此之外,她很愛爬樹,常常把樹干弄得搖來晃去。她天生應該是個運動員,健壯有力,而且無所畏懼。
「卡米拉簡直就像一頭小獅子,勇猛無比。如果當地的孩子舉行爬樹比賽,那麼她一定是爬得最高的一個。
「當夏季高溫酷暑來臨時,孩子們喜歡到小河裡去游泳。卡米拉不僅積極參與,而且從來都游在最前面。她對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堅信能做到別人所做到的一切。倘若她的弟弟馬克能做什麼,卡米拉也一定能做到,或者一定要做得更好。
「她生性大膽無畏。在她所處的那一代人當中,很少有像卡米拉那樣自信的女人。
「天生的金色鬈發,高高的鼻樑和半透明的『英國玫瑰』色的皮膚,讓人覺得卡米拉長得很美,雖然算不上美麗絕頂,也稱得上是『漂亮可愛』。若不是她的性格同其他的女子相距太大,人們會稱贊她是個『乖女孩兒』,然而這正是她不同於別的姑娘之處。」
卡米拉五歲的時候被送進了迪琴村一所名叫丹布爾斯的學校——卡米拉生平受教育的第一所學校。這所學校距卡米拉的家有三英里之遙。學校每年向每位學生收10英鎊,入學者均為當地貴族或上流社會家庭的女孩兒。
卡米拉在女王門學校毫不費力的通過了A級考試,畢業後去了巴黎和瑞士有名的精修學校,在上世紀60年代,很多貴族女孩子都會進這樣的學校。
⑦ 在<<格列佛游記>>中布羅卜丁奈格的故事情節
命中註定我得勞勞碌碌過一輩子,回家才兩個月,我就又離開了祖國。一七O二年六月二十日,我在唐茲登上了「冒險號」商船,前往蘇拉特,船長是康沃爾郡[康沃爾郡是英國西南部的一個郡。]人約翰•尼古拉斯。我們一帆風順到了好望角,在那兒上岸取淡水;但發現船身有裂縫,沒有辦法只得卸下東西就地過冬。船長又得了瘧疾,所以我們一直到三月底才重新啟航。啟航後一路順利直到穿過了馬達加斯加海峽[馬達加斯加是印度洋上靠近非洲東海岸的一個大島。]。但是當船行駛到那個島的北面大約南緯五度的地方時,風勢突變。據觀測,那一帶海上,十二月初到五月初這段時間里,西北之間總是吹著不變的恆風。可是四月十九日那天,風勢比平常要猛烈得多,也比平常更偏西一點,這樣一連颳了二十天,我們就被刮到了摩鹿加群島[摩鹿加群島位於印度尼西亞東部,又名香料群島。]的東面。根據船長五月二日的觀測,我們的所在地大約是北緯三度。這時海上風平浪靜,我心裡非常高興。可是船長在這一帶海域有著十分豐富的航海經驗,他要我們作好准備迎接明天的大風暴。果然,第二天風暴就出現了,開始颳起了南風,那就是所謂的南季節風。
因為風很大怕把東西吹落,就收起了斜江帆,同時站在一邊准備收前桅帆;但是發現天氣非常惡劣,我們就查看了一下船上的炮拴得是否牢固,接著將後帆也收了。這時船偏離航道太遠了,所以我們想與其這樣讓它吃力地慢慢行駛或者下帆隨波逐流,還不如冒一次險讓它在海面上揚帆猛進。我們捲起前桅帆把它定住,隨後將前桅帆下端索拉向船尾。船舵吃風很緊,船尾猛地轉向風的一面。我們把前桅落帆索栓在套索樁上,但是帆碎裂了,我們就把帆桁收下來,將帆收進船內,解掉了上面所有的東西。這是一場十分兇猛的風暴,大海就象變了臉一樣非常驚險。我們緊拉舵柄上的繩索以改變航向,避開風浪,接著幫助舵工一起掌舵。我們不想把中桅降下來,而是讓它照舊直立著,因為船在海上行駛得很好;我們也知道,中桅這么直立在那裡,船也更安全一些,既然在海上有操縱的餘地,船就可以更順利地向前行駛。猛烈的風暴過去以後,我們扯起了前帆和主帆,把船停了下來。以後我們又忙著掛起後帆、中桅主帆、中桅前帆。我們的航向是東北偏東,風向西南。右舷的上下角素被我們收到船邊,同時解開迎風一面的轉帆索和空中供應線,背風一面的轉帆索則通過上風滾筒朝前拉緊、套牢,再把後帆上下角索拉過來迎著風,這樣使船盡可能沿著航道滿帆前進。
這場風暴刮的是西南偏西的狂風,據我估算,我們已被吹到了東面大約五百里格的地方,就是船上最有經驗的水手這時也不知道我們是在世界的哪個部分了。我們的給養還足可以維持一段時間,船很堅固,全體船員身體也都很好,但是我們卻嚴重缺淡水。我們覺得最好還是堅持走原來的航道,而不要轉向北邊去,那樣的話我們很可能進入大韃靼[指西伯利亞。]的西北部,駛人冰凍的海洋。
一七○三年六月十六日,中桅上的一個水手發現了陸地。十七日,我們清清楚楚看到有一座大島或者是一片大陸(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大陸),島的南邊有一小半島伸入海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港灣,但港內水深對於百噸以上的船來說實在太淺了,無法停泊。在離這港灣一里格內的地方我們拋錨停船。船長派出十二名武裝水手帶著各種容器坐長舢板出去尋找淡水。我請求船長讓我和他們一起去,到岸上游覽一番,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到了岸上以後,我們既沒發現有河流、泉水,也沒有人類的囗向可尋。我們的人因此就在海岸邊來回尋找,看看海邊上是不是有淡水。我則獨自一人到另一邊走了大約一英里,發現這地方全是岩石,一片荒涼。我開始感到無趣,看不到任何可以引起我好奇的東西,就慢慢朝港灣處走回去。大海一覽無余,我看到我們的那些水手已經上了舢板在拼著命朝大船劃去。我正要向他們呼喊(盡管這也沒有什麼用),卻忽然看到有個怪物似的巨人在海水中飛快地追趕他們。他邁著大步,海水還不到他的膝蓋。但我們的水手比他有半里格路的優勢,那一帶的海水裡又到處是鋒利的礁石,所以那怪物沒有追上小船。這都是後來我聽人說的,因為當時我如果還呆在那裡觀看這個驚隊的場面就不知會落得個什麼結果了。我循著原先走過的路拚命地跑,接著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小山,從那裡我大致看清了這是個什麼地方。我發現這是一片耕地,但首先讓我吃驚的是那草的高度;在那片似乎是種著襪草的地上,草的高度在二十英尺以上。
我走上了一條大道;我認為這是一條大道,其實對當地人來說,那隻是一片大麥地里的一條小徑。我在這路上走了半天,兩邊什麼也看不到。快到收割的時候了,麥子長得至少有四十英尺高。我大約走了一個小時才走到這一片田的盡頭。田的四周有一道籬笆圍著,高至少有一百二十英尺。樹木就更高大了,我簡直無法估算出它們到底有多高。從這塊四到另一塊田之間有一段台階。台階有四級,爬到最高一級之後還要跨過一塊石頭。我是無法爬上這台階的,因為每一級都有六英尺高,而最上面的那塊石頭高度在二十英尺以上。我正竭力在籬笆間尋找一個缺口的時候發現一個當地人正從隔壁的田裡朝台階走來。這人和我看到的在海水中追趕我們小船的那個巨人一樣高大。他大約有普通教堂的尖塔那麼高,我估計他的步子一步就有十來碼。我驚恐萬分,就跑到麥田中間躲了起來。我看到他站在台階的頂端正回頭看他右邊的那塊田,又聽到他叫喊,聲音比喇叭筒還要響好多倍,但由於那聲音是從很高的空中發出的,起初我還以為是在打雷呢。他這一喊,就有七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怪物手拿著鐮刀向他走來,那鐮刀大約是我們的長柄鐮的六倍。這些人穿的不如第一個人好,像是他的傭人或者僱工,因為聽他說了幾句話之後,他們就來到了我所趴著的這塊田裡來收割麥子了。我可能的用我所有的方法來躲避他們,但是因為麥稈與麥稈間的距離有時還不到一英尺,我行動起來非常困難。盡管這樣,我還是設法往前移,一直到了麥子被風雨吹倒的一塊地方。這里我就再也無法向前移動一步了,因為麥稈全都纏結在一起,我沒辦法從中間爬過去,而落在地上的麥芒是又硬又尖,戳穿了我的衣服,直刺到肉里去。與此同時,我聽到割麥子的人已經到了我後面不到一百碼的地方了。我精疲力盡,悲傷絕望透頂,就躺倒在兩道田壟間,一心想著就在這里死掉算了。想到我妻子要成為孤苦無依的寡婦,孩子要成為沒有父親的孤兒,我心裡萬分的難過。我又開始悔恨自己愚蠢、任性,全不聽親友的忠告,一心就想著要作這第二次航行。我心裡這樣激動不安,不由得倒又想起利立浦特來。那裡的居民全都把我看作是世界上的龐然大物;在那裡,我可以只手牽走一支皇家艦隊;開創那裡的奇跡,也將永遠載人那個帝國的史冊。雖說這一切後人難以相信,但有千百萬人可以作證。可我在這個民族中間可能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就像一個利立浦特人在我們中間微不足道一樣,想到這一點,我真感到是奇恥大辱。但是我想這還並不是我最大的不幸,因為據說人類的野蠻和殘暴與他們的身材是成比例的,身材越高大,就越野蠻越殘暴。那麼,要是這幫巨大的野人中有一個碰巧將我提到,我也只能是他口中的一塊美食了,除此之外我已沒什麼指望了。毫無疑問,哲學家們的話還是對的,他們告訴我們:萬事萬物只有比較才能有大小之分。命運真能捉弄人,讓利立浦特人也找到一個民族,那裡的人比他們還要小,就像他們比我們小一樣。誰又知道,就是這么高大的一族巨人,不會同樣被世界上某個遙遠地方的更高大的人比下去呢?只不過是那樣的巨人我們還沒有見到過罷了。
我那時心亂如麻而且特別害怕,禁不住這樣亂想下去。這時有一個割麥人已經割到離我趴著的田壟不到十碼遠的地方了,我怕他再走一步,就會把我踩扁,或者被他的鐮刀割成兩段。因此,就在他又要向前移動的時候,我被嚇得拚命尖叫起來。一聽到這叫喊聲,巨人忽地停住了腳步,他朝下面向四周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我。他猶豫了一會兒,那小心的樣子就彷彿一個人努力想去捉住一隻危險的小動物而又生怕被它抓傷或咬傷一樣;我在英國時,有時候提一隻黃鼠狼也就像他現在這樣。最後,他大膽地從我的身後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腰將我提到了離他眼睛不到三碼的地方,他這樣是為了更好地看清楚我的形體。我猜到了他的想法,幸虧當時我還冷靜,他把我拿在空中,離地六十英尺,又怕我從他的指縫中間滑落,所以使勁地捏住我的腰部,但我卻下定決心絕不掙扎一下。我所敢做的一切,只是抬眼望著太陽,雙手合攏做出一副哀求的可憐相,又低聲下氣。哀哀切切地說了幾句適合我當時處境的話,因為我時刻擔心他會把我扔到地上,就像我們通常對待我們不想讓它活命的任何可惡的小動物一樣。可是我也真是福星照命,他看起來好象很喜歡我的聲音和姿態,開始把我當作一件稀罕的寶貝。聽到我發音清晰地說話,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他還是感到非常好奇。這同時我卻忍不住呻吟流淚起來;我把頭扭向腰部兩側,盡可能讓他明白,他的拇指和食指捏得我好疼啊。他好像研究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他隨手就提起了上衣的下擺,把我輕輕地放了進去,然後兜著我立即跑去見他的主人。他的主人是個殷實的富農,也就是我在田裡首先看到的那一個。
那農民聽完他的傭人報告我的情況後(我從他們的談話猜想是這樣),就拾起一根手杖左右粗細的小麥稈兒,挑起我上衣的下擺;他似乎認為我也許生下來就有這么一種外殼,他把我的頭發吹向兩邊好把我的臉看得更清楚。他喊他的僱工,叫他們到他身邊來,問他們有沒有在田裡看到和我一樣的小動物。這是我後來才弄明白的。接下來他把我輕輕地平放在地上,不過我立刻爬了起來,來來回口慢慢地踱步,好使他們明白我並不想逃走。他們全都圍著我坐了下來,這樣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我的舉動。我摘下帽子,向那個農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雙膝跪地,舉起雙手,抬起雙眼,盡可能大聲地說了幾句話。我從口袋裡掏出一袋金幣,十分謙恭地呈獻給他。他接過來,拿到眼前看看到底是什麼,後來又從他衣袖上取下一根別針,用針尖撥弄了半天,還是搞不懂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於是我向他表示,讓他把手放在地上,我再拿過錢袋,打開來,將金幣全部倒人他的手心,除了二三十枚小金幣以外,還有六枚西班牙大金幣,每一枚價值四個皮斯陀[皮斯陀是西班牙的一種古金幣。]。我見他把小指指尖在舌頭上潤了潤,拴起一塊大金幣,接著又撿起一塊,可是他看來完全不明白這是些什麼。他對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把金幣收進錢包,再把錢包放進衣袋。我給了他幾次,他都不肯收,我就想最好還是先收起來罷。
到這時,那農民已經相信我是一個有理性的動物了。他一再和我說話,可是聲音大得像水磨一樣刺耳,清楚倒夠清楚的。我盡量提高嗓門用幾種不同的語言回答他,他也老是把耳朵湊近到離我不足兩碼的地方來聽,可全都沒有用,因為我們彼此完全聽不懂對方的話。他接下來讓傭人們回去幹活,自己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手帕,攤在左手上疊成雙層,再手心朝上平放在地上,作手勢讓我跨上去。他的手還不到一英尺厚,所以我很容易就跨了上去。我想我只有順從的份兒,又怕跌下來,就伸直了身子在手帕上躺下。他用手帕四周餘下的部分把我兜起來只露出個頭,這樣更安全了。他就這樣將我提回了家。一到家他就喊來他的妻子,把我拿給她看,可她嚇得尖叫起來,彷彿英國的女子見了癩蛤蟆或蜘蛛一樣回頭就跑。但是過了一會兒,她見我行為安祥,並且很聽她丈夫手勢指揮,十分聽話,也就很快放心了,還漸漸地越來越喜歡我起來。
那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僕人將飯送了上來。菜也就是滿滿的一盤肉(農民生活簡單,吃這樣的菜是相稱的),裝在一隻直徑達二十四英尺的碟子里。一起吃飯的人有農民和他的妻子、三個孩子以及一位老奶奶。他們坐下來之後,農民把我放到桌子上,離開他有一段距離。桌子離地面高約有三十英。我非常害怕,盡可能遠離桌子邊唯恐跌下去。農民的妻子切下了一小塊肉,又在一隻木碟子里把一些麵包弄碎,然後一起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對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對她的感謝,接著拿出刀又就吃了起來。大家見狀十分開心。女主人吩咐女傭取來一隻容量約為三加化的小酒杯,斟滿了酒;我十分吃力地用兩只手將酒杯棒了起來,以極為恭敬的態度把酒喝下,一邊竭力提高噪門用英語說:為夫人的健康乾杯。大家聽到了這話都高興的笑了起來,我卻差點被笑聲震聾了耳朵。酒的味道像淡淡的萊果酒,並不難喝。接著主人作了一個手勢讓我走到他切麵包用的木碟那邊去。寬容的讀者很容易就能體會到並且原諒我,就是,由於我一直驚魂未定,所以走在桌上的時候,不巧被一塊麵包屑絆了一跤,來了個臉啃桌子,幸好沒有傷著。我馬上爬了起來,看到這些好人都很關切的樣子,我就拿起帽子(為了禮貌起見我一直把帽子夾在腋下),舉過頭頂揮了揮,連呼三聲萬歲,表示我並沒有跌傷。但就在我往前向我的主人(從此我就這么稱呼他)走去的時候,坐在他邊上的他的那個最小的兒子,一個十歲左右的小調皮,一把抓住了我的兩條腿把我高高地提到了半空中,嚇得我四腳直顫。他父親趕緊把我從他手裡搶了過來,同時狠狠地給了他一記左耳光,命令人把他帶走,不許上桌。這個耳光足以打倒一隊歐洲騎兵。但是我怕小孩子可能要記我仇,又想起我們的孩子天生都愛捉弄些麻雀、兔子、小貓和小狗,就跪了下來,指著孩子,讓主人盡可能地明白,希望他能原諒孩子。父親答應了,小傢伙重新回到座位上。我走過去吻了他的手,我的主人也拉過他的手讓他輕輕地撫摸我。
吃飯時,女主人寵愛的貓跳到她膝蓋上來了。我聽到身後鬧哄哄像是十幾個織襪工人幹活的聲音,掉頭一看,發現原來是那隻貓在那打呼嚕,女主人正在邊撫摸邊喂它吃東西呢。我看到它的頭和一隻爪子,估計這貓足有我們社會中的三頭公牛那麼大。我老遠地站在桌子的另一邊,與貓相距五十多英尺;女主人也怕它萬一跳過來傷害我,所以緊緊地抱住它;即使這樣,那畜生猙獰的面相還是讓我感到十分不安。可是碰巧倒也並沒有危險,我的主人把我放到離它不足三碼的地方,它連理都沒理我一下。我常聽人說,自己旅行中的親身經歷也證明是這樣,就是,當著猛獸的面逃跑或者表現出恐懼,它就肯定會來追你或者向你進攻。因此,在這危險關頭,我是拿定主意要表現得滿不在乎。我在貓頭的前面毫無懼色地踱了五六次,有時離它還不到半碼遠;那貓好像倒是更怕我似的,把身子縮了回去。至於狗,我就更是一點也不害怕了。這時候有三四條狗進了屋子,這在農民家裡是常見的事,其中有一條是獒犬,身軀抵得上四頭大象,還有一隻靈提,沒有獒犬大,卻更高些。午飯就要用完的時候,保姆抱著個一歲的小孩走了進來。他一見我就大聲喊叫起來,那喊叫從倫敦橋到切爾西[切爾西是倫敦西南部的一個住宅區,從倫敦橋到車爾西約有五英里。]那麼遠也能夠聽得到。他像平常孩子那樣伊呀了半天要拿我去當玩具。母親也真是一味地溺愛孩子,就把我拿起來送到了孩子跟前。他立刻一把攔腰將我抓住,把我的頭直往嘴裡塞。我大吼起來,嚇得這小淘氣一鬆手把我扔了。要不是他母親用圍裙在下面接住我,我肯定是跌死了。保姆為了哄孩子不哭,就用了一隻撥浪鼓。那是一種中間空的盒子,里邊裝上幾塊大石頭,用一根纜繩拴在孩子的腰間。但所有這一切都沒起作用,她只有使出最後一招,給孩子餵奶。我得承認,還從沒見過什麼東西比這乳房讓我這樣惡心的,它長得特別奇怪,我真不知道拿什麼來和它相比,所以也無法對好奇的讀者詳細的說明這乳房的大小、形狀和顏色。乳房挺起來大約有六英尺高,周長少說也有十六英尺,乳頭大概有我半個頭那麼大。乳房上布滿了黑點、丘疹和雀斑,那顏色那樣子真是再沒有什麼比它更叫人作嘔的了。因為她坐著餵奶比較方便,而我是站在桌上,離得近,所以這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這使我想起我們英國的太太們皮膚白皙細嫩,在我們眼中是多麼的漂亮。不過那也只是因為她們身材和我們是一般大小罷了,有什麼缺點瑕疵,還得藉助於放大鏡才能看得清。我們做過試驗,從放大鏡里看,最光滑潔白的皮膚也是粗糙不平、顏色難看的。
我記得在利立浦特時,那些小人的面容在我看來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了。有一次我同那裡的親密朋友,也就是一位學者也曾談論過這個問題。他說,我的臉他從地面往上遠看比近看要光滑。漂亮得多。他承認當我把他拿在手裡和我靠得很近時,乍一看我的樣子特別嚇人。他說都能在我的皮膚上見到大坑,鬍子茬比野公豬的鬃毛還要硬十倍,面孔也是由多種不同顏色組成,不舒服。不過允許我為自己辯白一下,我其實和我國的大多數男同胞一樣漂亮,每一次旅行也並沒有把我曬黑。另一方面,說起朝廷里的那些貴婦人時,他又常常跟我說,這個人有雀班,那個人嘴太寬,還有什麼人鼻子過大,可我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我承認他的這一見解已經足夠使大家明白了,而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一說,免得讀者們認為那些巨人長得真是醜陋不堪。我得替他們說句公道話,他們是一個美麗的民族,尤其是我那主人,雖然只是農民一個,我從六十英尺的高處看他,相貌是非常勻稱端莊的。
吃完中飯,主人出去監督他的僱工了,從他的聲音和手勢我可以看出他嚴格囑咐妻子要小心看著我。我累得很,想睡覺,女主人看了出來,就把我放到了她自己的床上,把一條干凈的白手帕蓋在我的身上,但那手帕比一艘戰艦的主帆還要大,也非常粗糙。
我大約睡了有兩個鍾頭,夢見在家與妻子兒女在一起,這就更憑添了我的痛苦。我發現自己孤零零地在一個兩三百英尺寬。兩百多英尺高的大房間里,躺在一張二十碼寬的床上。女主人因要忙家務便把我一個人鎖在屋中。床離地面有八碼。因為生理上的需要,我不得不下床。我不敢隨便叫喊,而就是喊了,我睡的房間離那一家人所在的廚房很遠,我這樣的聲音根本不抵用。正當我處在這種境況下時,兩只老鼠忽然緣著帳幔爬了上來,在床上跑來跑去亂嗅一陣,有一隻差點跑到了我臉上,我嚇得一下翻身站了起來,抽出腰刀進行自衛。這兩只可怕的言生竟敢對我兩面夾攻,其中一隻抬起前爪來抓我的衣領,幸虧它還沒來得及傷害我,我就將它的肚子剖開了。它倒在了我腳下,另一隻看到它同夥的下場立即就跑,但逃跑時背上也狠狠地挨了我一刀,血涔涔地流了出來。大功告成以後,我慢慢地在床上來回走動以平定呼吸,恢復精神。兩只畜生有一條大獒犬那麼大,但要靈活、兇猛得多,所以要是我睡覺前解去了皮帶,我肯定是被它們撕成碎片吞吃了。我量了一下死老鼠的尾巴,發現差一英寸就有兩碼長了。老鼠的屍身還躺在那裡淌血,我感到惡心,但卻沒有辦法把它仍下床去。我見它還有點氣,就在它脖子上猛砍了一刀,這才徹底結果了它的性命。
沒過多長時間,女主人來到了房間,見我渾身是血,趕緊跑過來把我拿在她手中。我手指死老鼠,又笑著給她做手勢使她明白我沒有被傷著。她高興極了,喊來女傭用火鉗夾住死老鼠把它扔到了窗外。接著她把我放到了桌上,我把沾滿了血的腰刀給她看,又用上衣的下擺把刀擦乾凈,然後放回了刀鞘。這時我急不可耐地要做一兩件別人無法替代的事情,就竭力讓女主人明白要她把我放到地上。她把我放在地上以後,我因為不好意思,只能指指門向她連鞠幾躬,此外便沒有別的辦法來進一步表達我的意思了。這個好心的女人最後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我要干什麼,就又用手拿起我,走進花園,把我放在了地上。我走到離她約有兩百碼的一邊,打手勢請她不要看我或者跟過來,然後躲在兩片酸模樹葉之間解除了生理上的需要。
我希望可敬的讀者能原諒我說這些瑣碎的事。在沒有頭腦的俗人看來,這類事也許顯得無關緊要,但它們無疑能幫助哲學家豐富想像,擴大其思想和想像的范圍,無論是對於社會還是個人都有好處。這也就是我將這篇游記和其他幾篇游記公之於世的唯一目的。我所敘述的都是事實,絲毫沒有在學問或風格上炫耀賣弄。但這次航行中的所有情景都給我留下了極其強烈的印象,深深地刻在我的記憶之中,訴諸文字時沒有漏掉一個重要事件。然而經過嚴格校訂,我還是抹去了初稿中比較不重要的幾個段落,怕人家指責我的游記冗長和瑣碎。旅行家們常常受到這類指責,可能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我女主人有個九歲的女兒,就她的年齡而論,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一手好針線活兒,打扮起娃娃來也是熟練靈巧。她和她母親想辦法做了個臨時的小床供我睡覺。搖籃放在一個衣櫃的小抽屜里,因為怕有老鼠傷害到我,她們又把抽屜放在一塊懸空的吊板上。我和這一家人住在一起的日子裡,這就是成為我的床了;後來我開始學習他們的語言,能夠讓他們明白我的需要,那床也就被改得更加方便舒適了。這小姑娘非常聰明,我只當著她面脫過一兩次衣服,她就會給我穿衣脫衣了。當然,只要她肯讓我自己動手,我是從來不會去麻煩她的。她給我做了七件襯衫和一些內衣,用的都是她們那裡最精緻的布,實際上這些布比麻袋布還要粗。她經常親手給我洗衣服。她還是我的語言教師,我每指一樣東西,她就告訴我在他們本國話里那叫什麼。以後的幾天里,我就能叫出我所需要的東西的名字了。她脾氣很好,身高不到四十英尺,在她那個年齡算個子小的了。她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格里爾特里格」,全家人都這么叫我,後來全國的人也都這么喊我。這個詞和拉丁文里的 「nanunculus」,義大利文「hommunceletino」,和英文里的「mannikin」 (侏儒,矮子)是同一個意思。我能在那個國家裡活下來,主要還得歸功於她。在那裡生活的時間里我們從來都不分開。我管她叫我的「格蘭姆達爾克立契」,意思是小保姆。我如果不在這里敬重地提一下她對我的關懷和愛護,那我真是太忘恩負義了。她值得報答,我也衷心希望我有能力報答她的恩德。可我總擔心她會因為我而失去寵愛,盡管我是無辜的,而且也出於無奈。
⑧ D·H·勞倫斯 的生平資料 越詳細越好
戴維·赫伯特·勞倫斯,20世紀英國作家,是20世紀英語文學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也是最具爭議性的作家之一。主要成就包括小說、詩歌、戲劇、散文、游記和書信。勞倫斯的作品過多地描寫了色情,受到過猛烈的抨擊和批評。但他在作品中力求探索人的靈魂深處,並成功地運用了感人的藝術描寫,因此,從他生前直到迄今為止,他的作品一直被世界文壇所重視。
勞倫斯出生於英國諾丁漢郡。他的父親是一位煤礦工人,而他的母親則出身於中產階級家庭。正因如此,他的父母關系非常惡劣。這對他後來的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1902年,勞倫斯患上肺炎。他的工廠職員的職業剛剛開始便因此而結束了。勞倫斯開始接受教師職業培訓。起初,他在自己家鄉教授礦工的孩子們。後來他重返校園接受教育,並於1908年取得諾丁漢大學頒發的教師資格證書。
在克羅伊登執教期間,勞倫斯的一些詩作引起了《英國評論》的編輯福特·馬多克斯·休佛的注意。勞倫斯的短篇小說《菊花香》就發表在這本雜志上,並在倫敦引起了反響。於是一位倫敦的出版商開始向勞倫斯約稿。這是勞倫斯作家生涯的開始。1910年,勞倫斯出版了了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白孔雀》。此後不久,他的母親就病逝了。有傳聞說勞倫斯為了減輕母親病重的痛苦而故意加大她服葯的劑量。勞倫斯和他的母親關系非常親密。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兒子與情人》(1913)曾引發西方評論界關於「戀母情結」的巨大爭議。母親的去世是勞倫斯人生中的重大轉折點。
母親去世之後。勞倫斯肺炎復發,很快惡化成肺結核並差點要了他的命。在身體稍微痊癒的時候,他便決定徹底放棄教師職業,做一名專職作家。1912年,勞倫斯和他在諾丁漢大學的現代語言學教授的妻子弗麗達·馮·里希托芬私奔至德國。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兩人返回英國,並於1914年7月13日結婚。由於在一戰中德國和英國是交戰國,勞倫斯夫婦始終生活在官方的監視之下。他們的生活非常貧困。1915年,勞倫斯最優秀的作品《虹》一出版就因淫穢而被禁。他們甚至被指控在康沃爾海岸向德國潛艇傳送諜報信息。
戰爭之後,勞倫斯開始了他的所謂「原始朝聖」計劃。他偕同妻子離開英國,開始四處旅行,並且在有生之年僅短暫的回國兩次。他們旅行的足跡遍布法國、義大利、斯里蘭卡、澳大利亞、美國和墨西哥。他曾夢想在新墨西哥建立一個烏托邦式的社區。他在新墨西哥居住了幾年後,卻又因肺炎復發而不得不回到歐洲,並開始寫作《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這部風靡整個西方世界的小說最初在佛羅倫薩以私人名義出版。
1930年,勞倫斯死於法國芒斯。他的妻子則返回他們曾經居住過的新墨西哥。不久以後,她把勞倫斯的骨灰也埋葬在那裡。勞倫斯在英國的舊寓所如今是一所博物館。
勞倫斯是最富想像力的作家。他如不過早地逝世,肯定會有更驚世的作品問世,也許更會被列為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