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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版西遊記

發布時間: 2020-11-22 18:49:42

㈠ 《西游記》中有哪些讓人眼前一亮的情節

孫悟空最開始自封齊天大聖時,與其他六個妖怪結拜為兄弟,牛魔王排第一,其實力自然非常強悍。另外西遊記中的一個小細節也可以看出牛魔王非常強勁。在孫悟空過火焰山去借芭蕉扇時,他找過牛魔王,當時牛魔王騎著坐騎"辟水金睛獸"。這個細節很值得研究,西遊記中一般神佛菩薩才有坐騎,牛魔王怎麼也有坐騎?妖怪一般都是獸類修行得道,他怎麼還會騎同類?而且他這坐騎還很強,可以"辟水"。此外,在西遊記第九十一回中,孫悟空大戰"辟暑大王、辟寒大王、辟塵大王"三隻犀牛精,不知和這"辟水金睛獸"有沒有關系。總之,從這個小細節,足矣看出牛魔王實力還在孫悟空之上。

㈡ 農村土豪拍的西遊記視頻哪裡看

快手極速版上有,不過都是幾十秒的小視頻,沒有新意,沒啥意思!

㈢ 舊版西遊記中,孫悟空化齋就盛了一碗米飯,那新版中吃的什麼

舊版西遊記中,孫悟空化齋就盛了一碗米飯,那新版中吃的什麼?

西遊記是我國四大名著之一,唐僧師徒西天取經在民間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大部分人沒有看過原著,大多都是通過簡化版和電視劇來了解的。相比之下,原著的文字頗為晦澀難懂,但根據西遊記改編拍攝的電視劇卻非常火爆。西遊記被翻拍成許多電影、電視劇作品,評價都還不錯。其中,新舊兩版西遊記經常被拿來對比。舊版西遊記中,孫悟空去化齋,見四下無人,在鍋裡面盛了一碗米飯,那新版的吃的什麼?

但改編的同時,稍不注意就會與歷史相違背。當然,對於一部神話故事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也沒有必要去錙銖必較,但是對於部分嚴謹的觀眾而言,這樣的細節將導致他們對整部劇的評價降低。

㈣ 讀過《西遊記》嗎請回答下面問題,很簡單的

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悲慘遭遇令人難以想像。孫悟空擁有勇敢、正義的精神

㈤ 農村老家,暑假播放《西遊記》你還會看嗎師徒四人誰的女人緣好

對於很多人來說,《西遊記》這部電視劇可說是兒時最美好的回憶,沒有任何一部電視劇能與西遊記相提並論,裡麵塑造的每個人物形象可以說讓人過目不忘。在當時,《西遊記》是兒時放暑假時必看的電視劇,看過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絕對不會厭煩。

女兒國國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看到唐僧的時候,就被他迷住了。奈何「國王有心,唐僧無意」,他執意要去取經,拒絕可美麗的國王。

很多人都說唐僧的嘴是最甜的,即使是遇到女妖怪就都是女菩薩、女施主的叫,難怪女人緣是最好的了,哪個女人能抗拒的了呢?

㈥ 西遊記第84回 求原文

原文文件
第八十四回 難滅伽持圓大覺 法王成正體天然

話說唐三藏固住元陽,出離了煙花苦套,隨行者投西前進。不覺夏時,正值那熏風初動,梅雨絲絲,好光景:冉冉綠陰密,風輕燕引雛。新荷翻沼面,修竹漸扶蘇。芳草連天碧,山花遍地鋪。溪邊蒲插劍,榴火壯行圖。師徒四眾,耽炎受熱,正行處,忽見那路旁有兩行高柳,柳陰中走出一個老母,右手下攙著一個小孩兒,對唐僧高叫道:「和尚,不要走了,快早兒撥馬東回,進西去都是死路。「唬得個三藏跳下馬來,打個問訊道:
「老菩薩,古人雲,海闊從魚躍,天空任鳥飛,怎麼西進便沒路了?」那老母用手朝西指道:「那裡去,有五六里遠近,乃是滅法國。那國王前生那世里結下冤讎,今世里無端造罪。二年前許下一個羅天大願,要殺一萬個和尚,這兩年陸陸續續,殺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無名和尚,只要等四個有名的和尚,湊成一萬,好做圓滿哩。你們去,若到城中,都是送命王菩薩!」三藏聞言,心中害怕,戰兢兢的道:「老菩薩,深感盛情,感謝不盡!但請問可有不進城的方便路兒,我貧僧轉過去罷。」那老母笑道:
「轉不過去,轉不過去,只除是會飛的,就過去了也。」八戒在旁邊賣嘴道:「媽媽兒莫說黑話,我們都會飛哩。」行者火眼金睛,其實認得好歹,那老母攙著孩兒,原是觀音菩薩與善財童子,慌得倒身下拜,叫道:「菩薩,弟子失迎!失迎!」那菩薩一朵祥雲,輕輕駕起,嚇得個唐長老立身無地,只情跪著磕頭。八戒沙僧也慌跪下,朝天禮拜。一時間,祥雲縹緲,徑回南海而去。行者起來,扶著師父道:「請起來,菩薩已回寶山也。」三藏起來道:「悟空,你既認得是菩薩,何不早說?」行者笑道:「你還問話不了,我即下拜,怎麼還是不早哩?」八戒沙僧對行者道:「感蒙菩薩指示,前邊必是滅法國,要殺和尚,我等怎生奈何?」行者道:「獃子休怕!我們曾遭著那毒魔狠怪,虎穴龍潭,更不曾傷損?此間乃是一國凡人,有何懼哉?只奈這里不是住處。天色將晚,且有鄉村人家,上城買賣回來的,看見我們是和尚,嚷出名去,不當穩便。且引師父找下大路,尋個僻靜之處,卻好商議。」真個三藏依言,一行都閃下路來,到一個坑坎之下坐定。
行者道:「兄弟,你兩個好生保守師父,待老孫變化了,去那城中看看,尋一條僻路,連夜去也。」三藏叮囑道:「徒弟啊,莫當小可,王法不容,你須仔細!」行者笑道:「放心!放心!老孫自有道理。」
好大聖,話畢將身一縱,唿哨的跳在空中。怪哉:上面無繩扯,下頭沒棍撐,一般同父母,他便骨頭輕。佇立在雲端里、往下觀看,只見那城中喜氣沖融,祥光盪漾。行者道:「好個去處,為何滅法?」看一會,漸漸天昏,又見那:十字街燈光燦爛,九重殿香藹鍾鳴。七點皎星照碧漢,八方客旅卸行蹤。六軍營,隱隱的畫角才吹;五鼓樓,點點的銅壺初滴。四邊宿霧昏昏,三市寒煙藹藹。兩兩夫妻歸綉幕,一輪明月上東方。他想著:「我要下去,到街坊打看路徑,這般個嘴臉撞見人,必定說是和尚,等我變一變了。」捻著訣,念動真言,搖身一變,變做個撲燈蛾兒:
形細翼磽輕巧,滅燈撲燭投明。本來面目化生成,腐草中間靈應。每愛炎光觸焰,忙忙飛繞無停。紫衣香翅趕流螢,最喜夜深風靜。但見他翩翩翻翻,飛向六街三市。傍房檐,近屋角,正行時,忽見那隅頭拐角上一灣子人家,人家門首掛著個燈籠兒。他道:「這人家過元宵哩?怎麼挨排兒都點燈籠?」他硬硬翅飛近前來,仔細觀看,正當中一家子方燈籠上,寫著安歇往來商賈六字,下面又寫著王小二店四字,行者才知是開飯店的。又伸頭打一看,看見有八九個人,都吃了晚飯,寬了衣服,卸了頭巾,洗了腳手,各各上床睡了。行者暗喜道:「師父過得去了。」你道他怎麼就知過得去?他要起個不良之心,等那些人睡著,要偷他的衣服頭巾,裝做俗人進城。
噫,有這般不遂意的事!正思忖處,只見那小二走向前,吩咐:「列位官人仔細些,我這里君子小人不同,各人的衣物行李都要小心著。」你想那在外做買賣的人,那樣不仔細?又聽得店家吩咐,越發謹慎。他都爬起來道:「主人家說得有理,我們走路的人辛苦,只怕睡著,急忙不醒,一時失所,奈何?你將這衣服,頭巾、搭聯都收進去,待天將明,交付與我們起身。」那王小二真個把些衣物之類,盡情都搬進他屋裡去了。行者性急,展開翅,就飛入裡面,丁在一個頭巾架上。又見王小二去門首摘了燈籠,放下吊搭,關了門窗,卻才進房,脫衣睡下。那王小二有個婆婆,帶了兩個孩子,哇哇聒噪,急忙不睡。那婆子又拿了一件破衣,補補納綱,也不見睡。行者暗想道:「若等這婆子睡下下手,卻不誤了師父?」又恐更深,城門閉了,他就忍不住,飛下去,望燈上一撲,真是捨身投火焰,焦額探殘生,那盞燈早已息了。他又搖身一變,變作個老鼠,睳睳哇哇的叫了兩聲,跳下來,拿著衣服頭巾,往外就走。那婆子慌慌張張的道:「老頭子!
不好了!夜耗子成精也!」行者聞言,又弄手段,攔著門厲聲高叫道:「王小二,莫聽你婆子胡說,我不是夜耗子成精。明人不做暗事,吾乃齊天大聖臨凡,保唐僧往西天取經。你這國王無道,特來藉此衣冠,裝扮我師父。一時過了城去,就便送還。」那王小二聽言,一轂轆起來,黑天摸地,又是著忙的人,撈著褲子當衫子,左穿也穿不上,右套也套不上。
那大聖使個攝法,早已駕雲出去,復翻身,徑至路下坑坎邊前。三藏見星光月皎,探身凝望,見是行者,來至近前,即開口叫道:「徒弟,可過得滅法國么?」行者上前放下衣物道:「師父,要過滅法國,和尚做不成。」八戒道:「哥,你勒掯那個哩?不做和尚也容易,只消半年不剃頭,就長出毛來也。」行者道:「那裡等得半年!眼下就都要做俗人哩!」那獃子慌了道:「但你說話,通不察理。我們如今都是和尚,眼下要做俗人,卻怎麼戴得頭巾?就是邊兒勒住,也沒收頂繩處。」三藏喝道:「不要打花,且干正事!端的何如?」行者道:「師父,他這城池我已看了。雖是國王無道殺僧,卻倒是個真天子,城頭上有祥光喜氣。城中的街道,我也認得,這里的鄉談,我也省得,會說。卻才在飯店內借了這幾件衣服頭巾,我們且扮作俗人,進城去借了宿,至四更天就起來,教店家安排了齋吃;捱到五更時候,挨城門而去,奔大路西行,就有人撞見扯住,也好折辨,只說是上邦欽差的,滅法王不敢阻滯,放我們來的。」沙僧道:「師兄處的最當,且依他行。」真個長老無奈,脫了褊衫,去了僧帽,穿了俗人的衣服,戴了頭巾。沙僧也換了,八戒的頭大,戴不得巾兒,被行者取了些針線,把頭巾扯開,兩頂縫做一頂,與他搭在頭上,揀件寬大的衣服,與他穿了,然後自家也換上一套道:「列位,這一去,把師父徒弟四個字兒且收起。」八戒道:「除了此四字,怎的稱呼?」行者道:「都要做弟兄稱呼:師父叫做唐大官兒,你叫做朱三官兒,沙僧叫做沙四官兒,我叫做孫二官兒。但到店中,你們切休言語,只讓我一個開口答話。等他問甚麼買賣,只說是販馬的客人。把這白馬做個樣子,說我們是十弟兄,我四個先來賃店房賣馬。那店家必然款待我們,我們受用了,臨行時,等我拾塊瓦查兒,變塊銀子謝他,卻就走路。」長老無奈,只得曲從。
四眾忙忙的牽馬挑擔,跑過那邊。此處是個太平境界,入更時分,尚未關門,徑直進去,行到王小二店門首,只聽得里邊叫哩。有的說:「我不見了頭巾!」有的說:「我不見了衣服!」行者只推不知,引著他們,往斜對門一家安歇。那家子還未收燈籠,即近門叫道:「店家,可有閑房兒我們安歇?」那裡邊有個婦人答應道:「有,有,有,請官人們上樓。」說不了,就有一個漢子來牽馬。行者把馬兒遞與牽進去,他引著師父,從燈影兒後面,徑上樓門。那樓上有方便的桌椅,推開窗格,映月光齊齊坐下。
只見有人點上燈來,行者攔門,一口吹息道:「這般月亮不用燈。」那人才下去,又一個丫環拿四碗清茶。行者接住,樓下又走上一個婦人來,約有五十七八歲的模樣,一直上樓,站著旁邊問道:「列位客官,那裡來的?有甚寶貨?」行者道:「我們是北方來的,有幾匹粗馬販賣。」那婦人道:「販馬的客人尚還小。」
行者道:「這一位是唐大官,這一位是朱三官,這一位是沙四官,我學生是孫二官。」婦人笑道:「異姓。」行者道:「正是異姓同居。我們共有十個弟兄,我四個先來賃店房打火;還有六個在城外借歇,領著一群馬,因天晚不好進城。待我們賃了房子,明早都進來,只等賣了馬才回。」那婦人道:「一群有多少馬?」
行者道:「大小有百十匹兒,都象我這個馬的身子,卻只是毛片不一。」婦人笑道:「孫二官人誠然是個客綱客紀。早是來到舍下,第二個人家也不敢留你。我舍下院落寬闊,槽札齊備,草料又有,憑你幾百匹馬都養得下。卻一件:我舍下在此開店多年,也有個賤名。先夫姓趙,不幸去世久矣,我喚做趙寡婦店。我店裡三樣兒待客。如今先小人,後君子,先把房錢講定後好算帳。」行者道:「說得是。你府上是那三樣待客?常言道,貨有高低三等價,客無遠近一般看,你怎麼說三樣待客?你可試說說我聽。」趙寡婦道:「我這里是上、中、下三樣。上樣者:五果五菜的筵席,獅仙斗糖桌面二位一張,請小娘兒來陪唱陪歇,每位該銀五錢,連房錢在內。」行者笑道:「相應啊!我那裡五錢銀子還不彀請小娘兒哩。」寡婦又道:「中樣者:合盤桌兒,只是水果、熱酒,篩來憑自家猜枚行令,不用小娘兒,每位只該二錢銀子。」行者道:「一發相應!下樣兒怎麼?」婦人道:「不敢在尊客面前說。」行者道:「也說說無妨,我們好揀相應的干。」婦人道:
「下樣者:沒人伏侍,鍋里有方便的飯,憑他怎麼吃:吃飽了,拿個草兒,打個地鋪,方便處睡覺,天光時,憑賜幾文飯錢,決不爭競。」八戒聽說道:「造化,造化!老朱的買賣到了!等我看著鍋吃飽了飯,灶門前睡他娘!」行者道:「兄弟,說那裡話!你我在江湖上,那裡不賺幾兩銀子!把上樣的安排將來。」那婦人滿心歡喜,即叫:「看好茶來,廚下快整治東西。」遂下樓去,忙叫:
「宰雞宰鵝,煮腌下飯。」又叫:「殺豬殺羊,今日用不了,明日也可用。看好酒,拿白米做飯,白面捍餅。」三藏在樓上聽見道:
「孫二官,怎好?他去宰雞鵝,殺豬羊,倘送將來,我們都是長齋,那個敢吃?」行者道:「我有主張。」去那樓門邊跌跌腳道:
「趙媽媽,你上來。」那媽媽上來道:「二官人有甚吩咐?」行者道:「今日且莫殺生,我們今日齋戒。」寡婦驚訝道:「官人們是長齋,是月齋?」行者道:「俱不是,我們喚做庚申齋。今朝乃是庚申日當齋,只過三更後,就是辛酉,便開齋了,你明日殺生罷。如今且去安排些素的來,定照上樣價錢奉上。」那婦人越發歡喜,跑下去教:「莫宰!莫宰!取些木耳、閩筍、豆腐、麵筋,園里拔些青菜,做粉湯,發面蒸卷子,再煮白米飯,燒香茶。」咦!
那些當廚的庖丁,都是每日家做慣的手段,霎時間就安排停當,擺在樓上。又有現成的獅仙糖果,四眾任情受用。又問:
「可吃素酒?」行者道:「止唐大官不用,我們也吃幾杯。」寡婦又取了一壺暖酒,他三個方才斟上,忽聽得乒乓板響,行者道:
「媽媽,底下倒了甚麼家火了?」寡婦道:「不是,是我小莊上幾個客子送租米來晚了,教他在底下睡。因客官到,沒人使用,教他們抬轎子去院中請小娘兒陪你們,想是轎杠撞得樓板響。」
行者道:「早是說哩,快不要去請。一則齋戒日期,二則兄弟們未到。索性明日進來,一家請個表子,在府上耍耍時,待賣了馬起身。」寡婦道:「好人!好人!又不失了和氣,又養了精神。」教:
「抬進轎子來,不要請去。」四眾吃了酒飯,收了家火,都散訖。
三藏在行者耳根邊悄悄的道:「那裡睡?」行者道:「就在樓上睡。」三藏道:「不穩便。我們都辛辛苦苦的,倘或睡著,這家子一時再有人來收拾,見我們或滾了帽子,露出光頭,認得是和尚,嚷將起來,卻怎麼好?」行者道:「是啊!」又去樓前跌跌腳。寡婦又上來道:「孫官人又有甚吩咐?」行者道:「我們在那裡睡?」婦人道:「樓上好睡,又沒蚊子,又是南風,大開著窗子,忒好睡覺。」行者道:「睡不得,我這朱三官兒有些寒濕氣,沙四官兒有些漏肩風,唐大哥只要在黑處睡,我也有些兒羞明。此間不是睡處。」那媽媽走下去,倚著櫃欄嘆氣。他有個女兒,抱著個孩子近前道:「母親,常言道,十日灘頭坐,一日行九灘,如今炎天,雖沒甚買賣,到交秋時,還做不了的生意哩,你嗟嘆怎麼?」婦人道:「兒啊,不是愁沒買賣。今日晚間,已是將收鋪子,入更時分,有這四個馬販子來賃店房,他要上樣管待。實指望賺他幾錢銀子,他卻吃齋,又賺不得他錢,故此嗟嘆。」那女兒道:「他既吃了飯,不好往別人家去。明日還好安排葷酒,如何賺不得他錢?」婦人又道:「他都有病,怕風羞亮,都要在黑處睡。你想家中都是些單浪瓦兒的房子,那裡去尋黑暗處?不若舍一頓飯與他吃了,教他往別家去罷。」女兒道:「母親,我家有個黑處,又無風色,甚好,甚好。」婦人道:「是那裡?」女兒道:
「父親在日曾做了一張大櫃。那櫃有四尺寬,七尺長,三尺高下,裡面可睡六七個人。教他們往櫃里睡去罷。」婦人道:「不知可好,等我問他一聲。孫官人,舍下蝸居,更無黑處,止有一張大櫃,不透風,又不透亮,往櫃里睡去如何?」行者道:「好!好!
好!」即著幾個客子把櫃抬出,打開蓋兒,請他們下樓。行者引著師父,沙僧拿擔,順燈影後徑到櫃邊。八戒不管好歹就先睮進櫃去,沙僧把行李遞入,攙著唐僧進去,沙僧也到里邊。行者道:「我的馬在那裡?」旁有伏侍的道:「馬在後屋拴著吃草料哩。」行者道:「牽來,把糟抬來,緊挨著櫃兒拴住。」方才進去,叫:「趙媽媽,蓋上蓋兒,插上鎖釘,鎖上鎖子,還替我們看看,那裡透亮,使些紙兒糊糊,明日早些兒來開。」寡婦道:「忒小心了!」遂此各各關門去睡不題。
卻說他四個到了櫃里,可憐啊!一則乍戴個頭巾,二來天氣炎熱,又悶住了氣,略不透風,他都摘了頭巾,脫了衣服,又沒把扇子,只將僧帽撲撲扇扇。你挨著我,我擠著你,直到有二更時分,卻都睡著,惟行者有心闖禍,偏他睡不著,伸過手將八戒腿上一捻。那獃子縮了腳,口裡哼哼的道:「睡了罷!辛辛苦苦的,有甚麼心腸還捻手捻腳的耍子?」行者搗鬼道:「我們原來的本身是五千兩,前者馬賣了三千兩,如今兩搭聯里現有四千兩,這一群馬還賣他三千兩,也有一本一利,彀了!彀了!」八戒要睡的人,那裡答對。豈知他這店裡走堂的,挑水的,燒火的,素與強盜一夥,聽見行者說有許多銀子,他就著幾個溜出去,伙了二十多個賊,明火執杖的來打劫馬販子。沖開門進來,唬得那趙寡婦娘女們戰戰兢兢的關了房門,盡他外邊收拾。原來那賊不要店中家火,只尋客人。到樓上不見形跡,打著火把,四下照看,只見天井中一張大櫃,櫃腳上拴著一匹白馬,櫃蓋緊鎖,掀翻不動。眾賊道:「走江湖的人都有手眼,看這櫃勢重,必是行囊財帛鎖在裡面。我們偷了馬,抬櫃出城,打開分用,卻不是好?」那些賊果找起繩扛,把櫃抬著就走,幌阿幌的。八戒醒了道:「哥哥,睡罷,搖甚麼?」行者道:「莫言語!沒人搖。」三藏與沙僧忽地也醒了,道:「是甚人抬著我們哩?」行者道:「莫嚷,莫嚷!等他抬!抬到西天,也省得走路。」
那賊得了手,不往西去,倒抬向城東,殺了守門的軍,打開城門出去。當時就驚動六街三市,各鋪上火甲人夫,都報與巡城總兵、東城兵馬司。那總兵、兵馬,事當干己,即點人馬弓兵,出城趕賊。那賊見官軍勢大,不敢抵敵,放下大櫃,丟了白馬,各自落草逃走。眾官軍不曾拿得半個強盜,只是奪下櫃,捉住馬,得勝而回。總兵在燈光下見那馬,好馬:鬃分銀線,尾軃玉條。說甚麼八駿龍駒,賽過了驌驦款段。千金市骨,萬里追風。
登山每與青雲合,嘯月渾如白雪勻。真是蛟龍離海島,人間喜有玉麒麟。總兵官把自家馬兒不騎,就騎上這個白馬,帥軍兵進城,把櫃子抬在總府,同兵馬寫個封皮封了,令人巡守,待天明啟奏,請旨定奪。官軍散訖不題。
卻說唐長老在櫃里埋怨行者道:「你這個猴頭,害殺我也!
若在外邊,被人拿住,送與滅法國王,還好折辨;如今鎖在櫃里,被賊劫去,又被官軍奪來,明日見了國王,現現成成的開刀請殺,卻不湊了他一萬之數?」行者道:「外面有人!打開櫃,拿出來不是捆著,便是吊著。且忍耐些兒,免了捆吊。明日見那昏君,老孫自有對答,管你一毫兒也不傷,且放心睡睡。」挨到三更時分,行者弄個手段,順出棒來,吹口仙氣,叫「變!」即變做三尖頭的鑽兒,挨櫃腳兩三鑽,鑽了一個眼子。收了鑽,搖身一變,變做個螻蟻兒,睮將出去,現原身,踏起雲頭,徑入皇宮門外。那國王正在睡濃之際,他使個大分身普會神法,將左臂上毫毛都拔下來,吹口仙氣,叫「變!」都變做小行者。右臂上毛,也都拔下來,吹口仙氣,叫「變!」都變做瞌睡蟲;念一聲「唵」字真言,教當坊土地,領眾布散皇宮內院,五府六部,各衙門大小官員宅內,但有品職者,都與他一個瞌睡蟲,人人穩睡,不許翻身。又將金箍棒取在手中,掂一掂,幌一幌,叫聲「寶貝,變!」即變做千百口剃頭刀兒,他拿一把,吩咐小行者各拿一把,都去皇宮內院、五府六部、各衙門里剃頭。咦!這才是:法王滅法法無窮,法貫乾坤大道通。萬法原因歸一體,三乘妙相本來同。鑽開玉櫃明消息,布散金毫破蔽蒙。管取法王成正果,不生不滅去來空。這半夜剃削成功,念動咒語,喝退土地神祇,將身一抖,兩臂上毫毛歸伏,將剃頭刀總捻成真,依然認了本性,還是一條金箍棒收來些小之形,藏於耳內。復翻身還做螻蟻,鑽入櫃內!現了本相,與唐僧守困不題。
卻說那皇宮內院宮娥彩女,天不亮起來梳洗,一個個都沒了頭發。穿宮的大小太監,也都沒了頭發,一擁齊來,到於寢宮外,奏樂驚寢,個個噙淚,不敢傳言。少時,那三宮皇後醒來,也沒了頭發,忙移燈到龍床下看處,錦被窩中,睡著一個和尚,皇後忍不住言語出來,驚醒國王。那國王急睜睛,見皇後的頭光,他連忙爬起來道:「梓童,你如何這等?」皇後道:「主公亦如此也。」那皇帝摸摸頭,唬得三屍呻咋,七魄飛空,道:「朕當怎的來耶!」正慌忙處,只見那六院嬪妃,宮娥彩女,大小太監,皆光著頭跪下道:「主公,我們做了和尚耶!」國王見了,眼中流淚道:「想是寡人殺害和尚。」即傳旨吩咐:「汝等不得說出落發之事,恐文武群臣,褒貶國家不正,且都上殿設朝。」
卻說那五府六部,合衙門大小官員,天不明都要去朝王拜闕。原來這半夜一個個也沒了頭發,各人都寫表啟奏此事。只聽那:靜鞭三響朝皇帝,表奏當今剃發因。畢竟不知那總兵官奪下櫃里賊贓如何,與唐僧四眾的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㈦ 西遊記57~58短篇

第五十七回真行者落伽山訴苦假猴王水簾洞謄文卻說孫大聖惱惱悶悶,起在空中,欲待回花果山水簾洞,恐本洞小妖見笑,笑我出乎爾反乎爾,不是個大丈夫之器;欲待要投奔天宮,又恐天宮內不容久住;欲待要投海島,卻又羞見那三島諸仙;欲待要奔龍宮,又不伏氣求告龍王。真個是無依無倚,苦自忖量道:「罷,罷,罷!我還去見我師父,還是正果。」

遂按下雲頭,徑至三藏馬前侍立道:「師父,恕弟子這遭!向後再不敢行凶,一一受師父教誨,千萬還得我保你西天去也。」唐僧見了,更不答應,兜住馬,即念緊箍兒咒,顛來倒去,又念有二十餘遍,把大聖咒倒在地,箍兒陷在肉里有一寸來深淺,方才住口道:「你不回去,又來纏我怎的?」行者只教:「莫念,莫念!我是有處過日子的,只怕你無我去不得西天。」三藏發怒道:「你這猢猻殺生害命,連累了我多少,如今實不要你了!我去得去不得,不幹你事!快走,快走!遲了些兒,我又念真言,這番決不住口,把你腦漿都勒出來哩!」大聖疼痛難忍,見師父更不回心,沒奈何,只得又駕筋斗雲,起在空中,忽然省悟道:「這和尚負了我心,我且向普陀崖告訴觀音菩薩去來。」

好大聖,撥回筋斗,那消一個時辰,早至南洋大海,住下祥光,直至落伽山上,撞入紫竹林中,忽見木叉行者迎面作禮道:「大聖何往?」行者道:「要見菩薩。」木叉即引行者至潮音洞口,又見善財童子作禮道:「大聖何來?」行者道:「有事要告菩薩。」善財聽見一個告字,笑道:「好刁嘴猴兒!還象當時我拿住唐僧被你欺哩!我菩薩是個大慈大悲,大願大乘,救苦救難,無邊無量的聖善菩薩,有甚不是處,你要告他?」行者滿懷悶氣,一聞此言,心中怒發,咄的一聲,把善財童子喝了個倒退,道:「這個背義忘恩的小畜生,著實愚魯!你那時節作怪成精,我請菩薩收了你,皈正迦持,如今得這等極樂長生,自在逍遙,與天同壽,還不拜謝老孫,轉倒這般侮慢!我是有事來告求菩薩,卻怎麼說我刁嘴要告菩薩?」善財陪笑道:「還是個急猴子,我與你作笑耍子,你怎麼就變臉了?」

正講處,只見白鸚哥飛來飛去,知是菩薩呼喚,木叉與善財遂向前引導,至寶蓮台下。行者望見菩薩,倒身下拜,止不住淚如泉涌,放聲大哭。菩薩教木叉與善財扶起道:「悟空,有甚傷感之事,明明說來,莫哭,莫哭,我與你救苦消災也。」行者垂淚再拜道:「當年弟子為人,曾受那個氣來?自蒙菩薩解脫天災,秉教沙門,保護唐僧往西天拜佛求經,我弟子捨身拚命,救解他的魔障,就如老虎口裡奪脆骨,蛟龍背上揭生鱗。只指望歸真正果,洗業除邪,怎知那長老背義忘恩,直迷了一片善緣,更不察皂白之苦!」菩薩道:「且說那皂白原因來我聽。」行者即將那打殺草寇前後始終,細陳了一遍。卻說唐僧因他打死多人,心生怨恨,不分皂白,遂念緊箍兒咒,趕他幾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特來告訴菩薩。菩薩道:「唐三藏奉旨投西,一心要秉善為僧,決不輕傷性命。似你有無量神通,何苦打死許多草寇!草寇雖是不良,到底是個人身,不該打死,比那妖禽怪獸、鬼魅精魔不同。那個打死,是你的功績;這人身打死,還是你的不仁。但祛退散,自然救了你師父,據我公論,還是你的不善。」

行者噙淚叩頭道:「縱是弟子不善,也當將功折罪,不該這般逐我。萬望菩薩舍大慈悲,將松箍兒咒念念,褪下金箍,交還與你,放我仍往水簾洞逃生去罷!」菩薩笑道:「緊箍兒咒,本是如來傳我的。當年差我上東土尋取經人,賜我三件寶貝,乃是錦襕袈裟、九環錫杖、金緊禁三個箍兒,秘授與咒語三篇,卻無甚麼松箍兒咒。」行者道:「既如此,我告辭菩薩去也。」菩薩道:「你辭我往那裡去?」行者道:「我上西天拜告如來,求念松箍兒咒去也。」菩薩道:「你且住,我與你看看祥晦如何。」行者道:「不消看,只這樣不祥也彀了。」菩薩道:「我不看你,看唐僧的祥晦。」

好菩薩,端坐蓮台,運心三界,慧眼遙觀,遍周宇宙,霎時間開口道:「悟空,你那師父頃刻之際,就有傷身之難,不久便來尋你。你只在此處,待我與唐僧說,教他還同你去取經,了成正果。」孫大聖只得皈依,不敢造次,侍立於寶蓮台下不題。

卻說唐長老自趕回行者,教八戒引馬,沙僧挑擔,連馬四口,奔西走不上五十里遠近,三藏勒馬道:「徒弟,自五更時出了村舍,又被那弼馬溫著了氣惱,這半日飢又飢,渴又渴,那個去化些齋來我吃?」八戒道:「師父且請下馬,等我看可有鄰近的庄村,化齋去也。」三藏聞言,滾下馬來。獃子縱起雲頭,半空中仔細觀看,一望盡是山嶺,莫想有個人家。八戒按下雲來,對三藏道:「卻是沒處化齋,一望之間,全無庄舍。」三藏道:「既無化齋之處,且得些水來解渴也可。」八戒道:「等我去南山澗下取些水來。」沙僧即取缽盂,遞與八戒,八戒托著缽盂,駕起雲霧而去。那長老坐在路旁,等彀多時,不見回來,可憐口乾舌苦難熬。有詩為證,詩曰:

保神養氣謂之精,情性原來一稟形。
心亂神昏諸病作,形衰精敗道元傾。
三花不就空勞碌,四大蕭條枉費爭。
土木無功金水絕,法身疏懶幾時成!

沙僧在旁,見三藏飢渴難忍,八戒又取水不來,只得穩了行囊,拴牢了白馬道:「師父,你自在著,等我去催水來。」長老含淚無言,但點頭相答。沙僧急駕雲光,也向南山而去。

那師父獨煉自熬,困苦太甚。正在愴惶之際,忽聽得一聲響亮,唬得長老欠身看處,原來是孫行者跪在路旁,雙手捧著一個磁杯道:「師父,沒有老孫,你連水也不能彀哩。這一杯好涼水,你且吃口水解渴,待我再去化齋。」長老道:「我不吃你的水!立地渴死,我當任命!不要你了!你去罷!」行者道:「無我你去不得西天也。」三藏道:「去得去不得,不幹你事!潑猢猻!只管來纏我做甚!」那行者變了臉,發怒生嗔,喝罵長老道:「你這個狠心的潑禿,十分賤我!」輪鐵棒,丟了磁杯,望長老脊背上砑了一下,那長老昏暈在地,不能言語,被他把兩個青氈包袱,提在手中,駕筋斗雲,不知去向。

卻說八戒托著缽盂,只奔山南坡下,忽見山凹之間有一座草舍人家。原來在先看時,被山高遮住,未曾見得;今來到邊前,方知是個人家。獃子暗想道:「我若是這等丑嘴臉,決然怕我,枉勞神思,斷然化不得齋飯。須是變好,須是變好!」

好獃子,捻著訣,念個咒,把身搖了七八搖,變作一個食癆病黃胖和尚,口裡哼哼嘖嘖的,挨近門前,叫道:「施主,廚中有剩飯,路上有飢人。貧僧是東土來,往西天取經的,我師父在路飢渴了,家中有鍋巴冷飯,千萬化些兒救口。」原來那家子男人不在,都去插秧種谷去了,只有兩個女人在家,正才煮了午飯,盛起兩盆,卻收拾送下田,鍋里還有些飯與鍋巴,未曾盛了。那女人見他這等病容,卻又說東土往西天去的話,只恐他是病昏了胡說,又怕跌倒,死在門首,只得哄哄翕翕,將些剩飯鍋巴,滿滿的與了一缽。獃子拿轉來,現了本象,徑回舊路。

正走間,聽得有人叫「八戒」。八戒抬頭看時,卻是沙僧站在山崖上喊道:「這里來,這里來!」及下崖,迎至面前道:「這澗里好清水不舀,你往那裡去的?」八戒笑道:「我到這里,見山凹子有個人家,我去化了這一缽干飯來了。」沙僧道:「飯也用著,只是師父渴得緊了,怎得水去?」八戒道:「要水也容易,你將衣襟來兜著這飯,等我使缽盂去舀水。」

二人歡歡喜喜,回至路上,只見三藏面磕地,倒在塵埃。白馬撒韁,在路旁長嘶跑跳,行李擔不見蹤影。慌得八戒跌腳捶胸,大呼小叫道:「不消講,不消講!這還是孫行者趕走的余黨,來此打殺師父,搶了行李去了!」沙僧道:「且去把馬拴住!」只叫:「怎麼好,怎麼好!這誠所謂半途而廢,中道而止也!」叫一聲:「師父!」滿眼拋珠,傷心痛哭。八戒道:「兄弟且休哭,如今事已到此,取經之事,且莫說了。你看著師父的屍靈,等我把馬騎到那個府州縣鄉村店集賣幾兩銀子,買口棺木,把師父埋了,我兩個各尋道路散夥。」

沙僧實不忍舍,將唐僧扳轉身體,以臉溫臉,哭一聲:「苦命的師父!」只見那長老口鼻中吐出熱氣,胸前溫暖,連叫:「八戒,你來!師父未傷命哩!」那獃子才近前扶起。長老蘇醒,呻吟一會,罵道:「好潑猢猻,打殺我也!」沙僧、八戒問道:「是那個猢猻?」長老不言,只是嘆息,卻討水吃了幾口,才說:「徒弟,你們剛去,那悟空更來纏我。是我堅執不收,他遂將我打了一棒,青氈包袱都搶去了。」八戒聽說,咬響口中牙,發起心頭火道:「叵耐這潑猴子,怎敢這般無禮!」教沙僧道:「你伏侍師父,我到他家討包袱去!」沙僧道:「你且休發怒,我們扶師父到那山凹人家化些熱茶湯,將先化的飯熱熱,調理師父,再去尋他。」

八戒依言,把師父扶上馬,拿著缽盂,兜著冷飯,直至那家門首,只見那家止有個老婆子在家,忽見他們,慌忙躲過。沙僧合掌道:「老母親,我等是東土唐朝差往西天去者,師父有些不快,特拜府上,化口熱茶湯,與他吃飯。」那媽媽道:「適才有個食癆病和尚,說是東土差來的,已化齋去了,又有個甚麼東土的。我沒人在家,請別轉轉。」長老聞言,扶著八戒,下馬躬身道:「老婆婆,我弟子有三個徒弟,合意同心,保護我上天竺國大雷音拜佛求經。只因我大徒弟喚孫悟空一生凶惡,不遵善道,是我逐回。不期他暗暗走來,著我背上打了一棒,將我行囊衣缽搶去。如今要著一個徒弟尋他取討,因在那空路上不是坐處,特來老婆婆府上權安息一時。待討將行李來就行,決不敢久住。」那媽媽道:「剛才一個食癆病黃胖和尚,他化齋去了,也說是東土往西天去的,怎麼又有一起?」八戒忍不住笑道:「就是我。因我生得嘴長耳大,恐你家害怕,不肯與齋,故變作那等模樣。你不信,我兄弟衣兜里不是你家鍋巴飯?」

那媽媽認得果是他與的飯,遂不拒他,留他們坐了,卻燒了一罐熱茶遞與沙僧泡飯。沙僧即將冷飯泡了遞與師父。師父吃了幾口,定性多時,道:「那個去討行李?」八戒道:「我前年因師父趕他回去,我曾尋他一次,認得他花果山水簾洞,等我去,等我去!」長老道:「你去不得。那猢猻原與你不和,你又說話粗魯,或一言兩句之間,有些差池,他就要打你。著悟凈去罷。」沙僧應承道:「我去,我去。」長老又吩咐沙僧道:「你到那裡,須看個頭勢。他若肯與你包袱,你就假謝謝拿來;若不肯,切莫與他爭競,徑至南海菩薩處,將此情告訴,請菩薩去問他要。」沙僧一一聽從,向八戒道:「我今尋他去,你千萬莫僝僽,好生供養師父。這人家亦不可撒潑,恐他不肯供飯,我去就回。」八戒點頭道:「我理會得。但你去,討得討不得,次早回來,不要弄做尖擔擔柴兩頭脫也。」沙僧遂捻了訣,駕起雲光,直奔東勝神洲而去。真個是:

身在神飛不守舍,有爐無火怎燒丹。
黃婆別主求金老,木母延師奈病顏。
此去不知何日返,這回難量幾時還。
五行生剋情無順,只待心猿復進關。

那沙僧在半空里,行經三晝夜,方到了東洋大海,忽聞波浪之聲,低頭觀看,真個是黑霧漲天陰氣盛,滄溟銜日曉光寒。他也無心觀玩,望仙山渡過瀛洲,向東方直抵花果山界。乘海風,踏水勢,又多時,卻望見高峰排戟,峻壁懸屏,即至峰頭,按雲找路下山,尋水簾洞。步近前,只聽得一派喧聲,見那山中無數猴精,滔滔亂嚷。沙僧又近前仔細再看,原來是孫行者高坐石台之上,雙手扯著一張紙,朗朗的念道:

東土大唐王皇帝李,駕前敕命御弟聖僧陳玄奘法師,上西方天竺國娑婆靈山大雷音寺專拜如來佛祖求經。朕因促病侵身,魂游地府,幸有陽數臻長,感冥君放送回生,廣陳善會,修建度亡道場。盛蒙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金身出現,指示西方有佛有經,可度幽亡超脫,特著法師玄奘,遠歷千山,詢求經偈。倘過西邦諸國,不滅善緣,照牒施行。

大唐貞觀一十三年秋吉日御前文牒。

自別大國以來,經度諸邦,中途收得大徒弟孫悟空行者,二徒弟豬悟能八戒,三徒弟沙悟凈和尚。

念了從頭又念。

沙僧聽得是通關文牒,止不住近前厲聲高叫:「師兄,師父的關文你念他怎的?」那行者聞言急抬頭,不認得是沙僧,叫:「拿來,拿來!」眾猴一齊圍繞,把沙僧拖拖扯扯,拿近前來,喝道:「你是何人,擅敢近吾仙洞?」沙僧見他變了臉,不肯相認,只得朝上行禮道:「上告師兄,前者實是師父性暴,錯怪了師兄,把師兄咒了幾遍,逐趕回家。一則弟等未曾勸解,二來又為師父飢渴去尋水化齋。不意師兄好意復來,又怪師父執法不留,遂把師父打倒,昏暈在地,將行李搶去。後救轉師父,特來拜兄,若不恨師父,還念昔日解脫之恩,同小弟將行李回見師父,共上西天,了此正果。倘怨恨之深,不肯同去,千萬把包袱賜弟,兄在深山,樂桑榆晚景,亦誠兩全其美也。」

行者聞言,呵呵冷笑道:「賢弟,此論甚不合我意。我打唐僧,搶行李,不因我不上西方,亦不因我愛居此地。我今熟讀了牒文,我自己上西方拜佛求經,送上東土,我獨成功,教那南贍部洲人立我為祖,萬代傳名也。」沙僧笑道:「師兄言之欠當,自來沒個孫行者取經之說。我佛如來造下三藏真經,原著觀音菩薩向東土尋取經人求經,要我們苦歷千山,詢求諸國,保護那取經人。菩薩曾言:取經人乃如來門生,號曰金蟬長老,只因他不聽佛祖談經,貶下靈山,轉生東土,教他果正西方,復修大道。遇路上該有這般魔障,解脫我等三人,與他做護法。兄若不得唐僧去,那個佛祖肯傳經與你!卻不是空勞一場神思也?」那行者道:「賢弟,你原來懞懂,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諒你說你有唐僧,同我保護,我就沒有唐僧?我這里另選個有道的真僧在此,老孫獨力扶持有何不可!已選明日起身去矣。你不信,待我請來你看。」叫:「小的們,快請老師父出來。」果跑進去,牽出一匹白馬,請出一個唐三藏,跟著一個八戒,挑著行李;一個沙僧,拿著錫杖。

這沙僧見了大怒道:「我老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裡又有一個沙和尚!不要無禮!吃我一杖!」好沙僧,雙手舉降妖杖,把一個假沙僧劈頭一下打死,原來這是一個猴精。那行者惱了,輪金箍棒,帥眾猴,把沙僧圍了。沙僧東沖西撞,打出路口,縱雲霧逃生道:「這潑猴如此憊懶,我告菩薩去來!」那行者見沙僧打死一個猴精,把沙和尚逼得走了,他也不來追趕,回洞教小的們把打死的妖屍拖在一邊,剝了皮,取肉煎炒,將椰子酒、葡萄酒,同眾猴都吃了。另選一個會變化的妖猴,還變一個沙和尚,從新教道,要上西方不題。

沙僧一駕雲離了東海,行經一晝夜,到了南海。正行時,早見落伽山不遠,急至前低停雲霧觀看。好去處!果然是:

包乾之奧,括坤之區。會百川而浴日滔星,歸眾流而生風漾月。潮發騰凌大鯤化,波翻浩盪巨鰲游。水通西北海,浪合正東洋。四海相連同地脈,仙方洲島各仙宮。休言滿地蓬萊,且看普陀雲洞。好景緻!山頭霞彩壯元精,岩下祥風漾月晶。紫竹林中飛孔雀,綠楊枝上語靈鸚。琪花瑤草年年秀,寶樹金蓮歲歲生。白鶴幾番朝頂上,素鸞數次到山亭。游魚也解修真性,躍浪穿波聽講經。

沙僧徐步落伽山,玩看仙境,只見木叉行者當面相迎道:「沙悟凈,你不保唐僧取經,卻來此何干?」沙僧作禮畢道:「有一事特來朝見菩薩,煩為引見引見。」木叉情知是尋行者,更不題起,即先進去對菩薩道:「外有唐僧的小徒弟沙悟凈朝拜。」孫行者在台下聽見,笑道:「這定是唐僧有難,沙僧來請菩薩的。」菩薩即命木叉門外叫進。這沙僧倒身下拜,拜罷抬頭正欲告訴前事,忽見孫行者站在旁邊,等不得說話,就掣降妖杖望行者劈臉便打。這行者更不回手,徹身躲過。沙僧口裡亂罵道:「我把你個犯十惡造反的潑猴!你又來影瞞菩薩哩!」菩薩喝道:「悟凈不要動手,有甚事先與我說。」沙僧收了寶杖,再拜台下,氣沖沖的對菩薩道:「這猴一路行凶,不可數計。前日在山坡下打殺兩個剪路的強人,師父怪他。不期晚間就宿在賊窩主家裡,又把一夥賊人盡情打死,又血淋淋提一個人頭來與師父看。師父唬得跌下馬來,罵了他幾句,趕他回來。分別之後,師父飢渴太甚,教八戒去尋水,久等不來,又教我去尋他。不期孫行者見我二人不在,復回來把師父打一鐵棍,將兩個青氈包袱搶去。我等回來,將師父救醒,特來他水簾洞尋他討包袱,不想他變了臉,不肯認我,將師父關文念了又念。我問他念了做甚,他說不保唐僧,他要自上西天取經,送上東土,算他的功果,立他為祖,萬古傳揚。我又說:沒唐僧,那肯傳經與你?他說他選了一個有道的真僧。及請出,果是一匹白馬,一個唐僧,後跟著八戒、沙僧。我道我便是沙和尚,那裡又有個沙和尚?是我趕上前,打了他一寶杖,原來是個猴精。他就帥眾拿我,是我特來告請菩薩。不知他會使筋斗雲,預先到此處,又不知他將甚巧語花言,影瞞菩薩也。」菩薩道:「悟凈,不要賴人,悟空到此今已四日,我更不曾放他回去,他那裡有另請唐僧、自去取經之意?」沙僧道:「見如今水簾洞有一個孫行者,怎敢欺誑?」菩薩道:「既如此,你休發急,教悟空與你同去花果山看看。是真難滅,是假易除,到那裡自見分曉。」

這大聖聞言,即與沙僧辭了菩薩。這一去,到那:

花果山前分皂白,水簾洞口辨真邪。

畢竟不知如何分辨,且聽下回分解。

㈧ 哪部電視劇在農村最受歡迎

《籬笆女人狗》《轆轤女人狗》《古船女人網》

㈨ 《西遊記》原著有多少字

82萬字。
四大名著字數分別是:
紅樓夢
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年8月北京第一版 1075,000字
甲戌脂本《石頭記》總字數731,017個字
戚本《石頭記》約61萬字
三國演義
含回目字數 734,321字
水滸傳
《水滸全傳》,共九十六萬字
《(金聖嘆腰斬)水滸傳》 共五十六萬字
西遊記
共八十二萬字

㈩ 王懷見的鄉村猴王

為了表演還特地找了專業打造面具的人製作了猴王面具。雖然每次的卸妝都會讓臉上脫層皮,但是懷見依然堅持。2008年四川汶川大地震曾經隻身前往重災區綿竹什邡縣漢望鎮。為當地災區群眾和官兵演出50餘場。當地人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都親切的喊他「猴哥」。挑戰口號:「挑戰農民主持人,看俺猴哥亮精神」。
王懷見,現年24歲。他這個鄉村「美猴王」的稱呼可真是來之不易。說起來,那故事就長了。
李昭澎,現年21歲。家住湖南省懷化市鶴城區紗廠,生日11月7日,職業草根電影總製片人。
一年前遇到山東聊城鄉村侯王王懷見先生,有幸被王懷見邀請參加了西遊記劇組的開拍儀式。2006年初,王懷見的父親王玉合為了不再讓兒子痴迷練猴戲,就通過一個朋友把懷見送到了濟南一個正規單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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