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古文
Ⅰ 文言文版游记
《黄山游记》文言文版
登五岳而小群山,览黄山而无视五岳者何为? 盖将五岳之雄峻有别于群山,黄山之四美而独冠天下尔。
余于八月之初,携同叔友数人,驱车百里余,于暮间之时,抵黄山之脚,汤口处暂歇。汤口者,山之底处也,自下高速到南门景点,不过十余里之长。镇小而密,人流备集,商户众多;又深藏山间,终日云岭雾绕,雨时不定。或晴时,风轻云淡,山峦耸翠;或雨时,云雾压城,阵雨霏霏。汤口之肴,味美而汤鲜,多深山之珍宝,故往来黄山之客,亦有览景不忘食肴之说。
黄山之美,众人皆知;黄山之峭,鲜有人知。余与好友三人于晨时,乘车抵山。山路崎岖,千回百转,车绕数时,终可抵站。驾缆车,于万丈深涧之中,挺挺而过,心悸魄动。下车处,已然千米高山。云雾扑面,站店高阁,似有凌霄之妙,却无胜寒之衣。友者一女,衣物单薄,盛夏之期,岂有着秋装之人,然山高处,难分四季,高处不胜寒。女者披蓑笠以求御寒,男者叹问天以求壮志。雾虚人实,岂有贪功之辈;步履匆匆,尽是拜山之客.山路石阶,层层密密,蜿蜒于盘山之中.游人度步,一步一景,怎想挑山工之苦?纵导游之口述,文人之华词,亦难胜修梯者之功高.移步石阶,或暂歇而高望,或登高而极目.云海翻腾,霞光四射,壁仞千尺,直插云霄,古柏苍松,猿猴攀跳;别一番趣味,尽自然天成.或相机以记趣,或画笔以抒情,黄山之美,迷乎众矣!
山高欲度,皆呼蜀道之难;天梯陡峭,众叹殒命休矣.余携友者三人,慢步而行,从导游之词,观众景之地.游人多而接踵,行人稠而肩并.放眼山间,人龙盘而九曲,山峦多而汇景.女者曰:登泰山小天下,孔子谬矣!向使孔子登黄山,见此番之景向,定不复此语.余笑曰:孔子齐鲁之士,足未涉皖南,只晓岱宗之高,而叹曰此语,情理之中。女者对曰:山外之山,人外之人,今番见得其真。余亦笑而未答。
黄山四美者:奇松,怪石,云海,温泉。松奇者,盖其发于峭壁,挺拔于山涧之中,而未倾未折,朝迎霞光,暮辞落日,云雾间吸得天地灵气,凡尘中识得众户人家。故枝繁叶茂,连理千年。怪石者,因其形殊异貌,绝成千仞,万丈之险,入云汇雨。枭雄望其自诩,墨客观其赋骚。山因石而巍峨,水因石而潺潺。巍峨潺潺间,亦见得怪石不怪,乃奇秀镇山之宝。云海者,汇雾成云,绕岭成海,风起云涌,亦有观海之效。或日出之时,情为最佳,万山洒金,云海汩浪,松涛抚琴,伫立云海之畔,其思多矣。温泉者,成于千层地底之下,为地热所造,水温温而气冒,人去衣进水而澡。温泉之水,多矿物之质,亦有疗伤去病之效。黄山四美者,美甲天下矣!
余于翌日返程,虽观山之日短,然触景之情深,遂以文章以记之.
Ⅱ 知道古文写游记的有哪些
小石城山记
唐代:柳宗元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其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设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傥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小石城山记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奇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石涧记
石渠之事既穷,上由桥西北下土山之阴,民又桥焉。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筳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揭跣而往,折竹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龙鳞之石,均荫其上。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后之来者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之日,与石渠同。
由渴而来者,先石渠,后石涧;由百家濑上而来者,先石涧,后石渠。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
还有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王勃的《滕王阁序》、苏轼的《石钟山记》
Ⅲ 游记类文言文
永州八记
柳宗元
始得西山宴游记
自余为僇人,居是州。恒惴栗。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意有所极,梦亦同趣。觉而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华西亭,望西山,始指异之。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穷山之高而上。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式,与万化冥合。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是岁,元和四年也。
钻鉧潭记
钻鉧潭,在西山西。其始盖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东流;其颠委势峻,荡击益暴,啮其涯,故旁广而中深,毕至石乃止;流沫成轮,然后徐行。其清而平者,且十亩。有树环焉,有泉悬焉。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游也,一旦款门来告曰:“不胜官租、私券之委积,既芟山而更居,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
予乐而如其言。则崇其台,延其槛,行其泉于高者而坠之潭,有声潀然。尤与中秋观月为宜,于以见天之高,气之迥。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
钻鉧潭西小丘记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有得钻鉧潭。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问其价,曰:“止四百。”余怜而售之。李深源、元克已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冷冷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古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已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袁家渴记
由冉溪西南水行十里,山水之可取者五,莫若钻鉧潭。由溪口而西,陆行,可取者八九,莫若西山。由朝阳岩东南水行,至芜江,可取者三,莫若袁家渴。皆永中幽丽奇处也。
楚越之间方言,谓水之反流为“渴”。渴上与南馆高嶂合,下与百家濑合。其中重洲小溪,澄潭浅渚,间厕曲折,平者深墨,峻者沸白。舟行若穷,忽而无际。
有小山出水中,皆美石,上生青丛,冬夏常蔚然。其旁多岩词,其下多白砾,其树多枫柟石楠,樟柚,草则兰芷。又有奇卉,类合欢而蔓生,轇轕水石。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葧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飃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焉,出而传于世。其地主袁氏。故以名焉。
石渠记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其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逾石而往,有石泓,昌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减百尺,清深多倏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予从州牧得之。揽去翳朽,决疏土石,既崇而焚,既酾酾而盈。惜其未始有传焉者,故累记其所属,遗之其人,书之其阳,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
元和七年正月八日,鷁渠至大石。十月十九日,逾石得石泓小潭,渠之美于是始穷也。
石涧记
石渠之事既穷,上由桥西北下土山之阴,民又桥焉。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筳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揭跣而往,折竹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龙鳞之石,均荫其上。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后之来者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之日,与石渠同。
由渴而来者,先石渠,后石涧;由百家濑上而来者,先石涧,后石渠。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
小石城山记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奇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Ⅳ 求关于游记类的文言文(原文+译文)
始 得 西 山 宴 游 记
自余为戮人,居是州,恒惴栗。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意有所极,梦亦同趣。觉而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华西亭,望西山,始指异之。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艹伐〕,穷山之高而止。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出,不与培〔土娄〕为类。悠悠乎与灏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是岁元和四年也。
【译文】
自从我成了受过刑辱的人(如同说罪人,作者被贬),居住在此州(永州),经常恐惧不安。在那间暇的时候,就缓步而行,无拘无束地游览,每天与那些同伴登上高山,入深林,沿著迂回曲折的溪涧一直走到它的尽头。幽僻的泉水、古怪嶙峋的岩石,没有一个僻远的地方不曾到达。到后就拨开野草,倒尽壶里的酒喝尽为止。醉了又互相靠在对方身上躺下,躺下便做梦。心里有所向往,连做梦的情趣也是一样的。醒后就起来,起来就回家。认为凡是这个州的山水有奇特姿态的,都为我所拥有、欣赏了,但未曾知道西山的怪异独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元和四年,即公元809年),因为坐在法华西亭(法华寺西面的亭台),了望西山,才指著西山觉得它不同寻常。于是令仆人,渡过湘江,沿著染溪,砍伐杂乱丛生的荆棘灌木,焚烧茂密芜乱的野草(茷:草叶多),一直清除到山的最高处才停止。攀援著登上山,两腿伸直岔开坐在地上(形同簸箕状,这是古人不讲礼貌或适意自得,无拘无束的一种坐姿)而玩赏,那么所有几州的土地,都在自己的坐垫下面。它们的高高下下的形势,突露嵯峨的样子、深陷低洼的样子,有的像蚁封(蚂蚁洞口旁边的小土堆),有的像洞穴。看上去似乎只有尺寸般大小的景物,实际上已远在千百里之外,(远处的山川景物全都)聚集收缩,堆叠在眼下,没有什么能隐藏的。萦绕著青山,环绕著白水,极远的地方与天交接,向四面望去,都是一样的。(先登高远望)然后知道这座山的卓然耸立,不与小土丘等同。(这是何等)辽阔广大啊,仿佛已与整个宇宙间的浩气融合为一,哪里还能找到它的尽头?悠然自得地与大自然相交游,而不知道它的尽期。拿起酒杯来倒满酒,东倒西歪,疲乏无力地进入醉境(颓然:形容喝嘴酒时东倒西歪,疲乏无力的样子),不知道太阳落山了。灰暗的暮色,从远处来到,来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但还不想回家。思虑停止了,形体消解了(形容超然忘我的一种感觉),与自然万物浑然融为一体(冥合:不知不觉中结合在一起)。然后才知道我过去不曾游赏过(意谓:过去的游算不上真正的游),真正的游赏从这一次才开始。所以为这次游赏写成一篇文章(为:动词谓语,这里是写的意思)(志:记,记载下来稿。这一年,是元和(唐宪宗李纯的年号)四年。
小 石 城 山 记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木丽〕梁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其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设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予未信之。
译文:
从西山路口一直向北走,越过黄茅岭往下走,有两条路:一条向西,走过去寻找风景却毫无所得;另一条稍为偏北又折向东去,只走了四十丈,路就被一条河流截断了,有一座石山横挡在这条路的尽头。石山顶部天然生成女墙和栋梁的形状,旁边又凸出一块好象堡垒,有一个洞象门。从洞往里探望一片漆黑,丢一块小石子进去,咚地一下有水响声,那声音很宏亮,好久才消失。石山可以盘绕着登到山顶,站在上面望得很远。山上没有泥土却长着很好的树木和竹子,而且更显得形状奇特质地坚硬,竹木分布疏密有致、高低参差,好象是人工特意布置的。
唉!我怀疑上帝的有无已很久了,到了这儿更以为上帝确实是有的。但又奇怪他不把这小石城山安放到人烟辐凑的中原地区去,却把它摆在这荒僻遥远的蛮夷之地,即使经过千百年也没有一次可以显示自己奇异景色的机会,这简直是白耗力气而毫无用处,神灵的上帝似乎不会这样做的。那么上帝果真没有的吧?有人说:“上帝之所以这样安排是用这佳胜景色来安慰那些被贬逐在此地的贤人的。”也有人说:“这地方山川钟灵之气不孕育伟人,而唯独凝聚成这奇山胜景,所以楚地的南部少出人材而多产奇峰怪石。”这二种说法,我都不信。
钴鉧潭记
钴鉧潭在西山西。其始盖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东流;其颠委势峻,荡击益暴,啮其涯,故旁广而中深,毕至石乃止;流沫成轮,然后徐行。其清而平者,且十亩。有树环焉,有泉悬焉。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游也,一旦款门来告曰:“不胜官租、私券之委积,既芟山而更居,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
予乐而如其言。则崇其台,延其槛,行其泉于高者而坠之潭,有声潀然。尤与中秋观月为宜,于以见天之高,气之迥。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
译文:
钴鉧潭,在西山的西面。其开始大概是冉水从南边奔流下来,碰到山石阻隔,曲折向东流去;其头尾水势峻急,更加激荡,侵蚀岸崖,所以边缘广阔而中部水深,最后遇有石头停下来;水流形成的旋涡像车轮翻滚以后,慢慢流去。清澈而平静的水面有十亩。四周树木环绕,上有泉水流下。
山上有居住者,因我多次来游玩,刚一敲门就来告诉我:“官租私债越欠越多,(没办法),我想在山上锄草开荒,并愿意卖掉我潭上的田,暂时缓解一下债”。 我很高兴答应了他的话。我就加高台面,延伸栏杆,疏导高处的泉水使其坠落入潭中,发出了悦耳的声音。特别是到了中秋时节赏月更为合宜,可以看到天空更高,视野更加辽远。是什么让我更喜欢住在这野旷而忘掉故土,莫非是这钻鉧潭吗
钴鉧潭西小丘记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钴鉧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上)山(下)钦〕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
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问其价,曰:「止四百。」予怜而售之。李深源、元克己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氵营〕〔氵营〕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澧镐〔雩阝〕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价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译文:
寻到西山以后八天,沿着山口向西北探行二百步,又探得了钴铒潭。潭西二十五步,正当流急水深处筑有垒土阻水,开缺张网的鱼梁。梁上有个小土丘,丘上生长着竹子树木,丘石或骤然突起、或兀然高耸,破土而起,竞相形成奇奇怪怪形状的,几乎数都数不清;有的倾侧堆垒而趋下,就像牛马在溪边饮水;有的又猛然前突,似乎较量着争向上行,就像熊罴在山上攀登。
这小丘小得不足一亩,似乎可以装进袖子里去一般。我向小丘的主人打听情况,他回答说:“这是唐姓某家废弃的土地,标价出售却卖不出去。”我又问地价多少,答道:“仅仅四百两银子。”我同情小丘的不遇而买下了它。当时,李深源、元克己与我同游,都十分高兴,以为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就又取来了一应用具,铲除败草,砍掉杂树,燃起了熊熊大火焚烧去一切荒秽。(顿时),佳好的树木似乎挺立起来,秀美的竹林也因而浮露,奇峭的山石更分外显突。由竹木山石间望出去,只见远山高峙,云气飘浮,溪水流淙,鸟兽在自由自在地游玩;万物都和乐怡畅地运技献能,而呈现在这小丘之下。铺席展枕躺在丘上,山水清凉明爽的景状来与双目相亲,瀯瀯的流水之声又传入耳际,悠远空阔的天空与精神相通。深沉至静的大道与心灵相合。我不满十天中却得到了二处胜景,即使是古时喜嗜风景的人,也未必能有此幸运啊!
唉,凭着这小丘的美景,如果放到长安附近沣、镐、鄂、杜等地,那末爱好游乐的贵族人士竞相争购的,将逐日增价一千两,也愈来愈不能购得。现在弃置在这永州,农人渔夫相经过而看不起它,求价仅四百两,却多年卖不出去,而我与深源、克己偏偏喜爱并获得了它。这难道是确实有所谓遭际遇合吗?我将得丘经过书写在石上,用来庆贺与小丘的遇合。
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山甚〕,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亻台〕然不动; 〔亻叔〕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译文:
从小丘向西行走一百二十步的样子,隔着竹林,就能听到水声,好象挂在身上的玉佩、玉环相互碰撞的声音,心里很是高兴。于是砍了竹子,开出一条小路,顺势往下走便可见一个小潭,潭水特别清澈。整个潭底是一块石头,靠近岸边,石底有的部分翻卷出水面,形成坻、屿、嵁、岩等各种不同的形状。青葱的树木,翠绿的藤蔓,遮盖缠绕,摇动低垂,参差不齐,随风飘动。
潭中游鱼约有一百来条,都好象在空中游动,没有什么依靠似的。阳光直射潭底,把鱼的影子映在水底的石面上,呆呆地不动;忽然间又向远处游去了。来来往往轻快敏捷,好象在与游人一起娱乐。
顺着水潭向西南方向望去,溪流象北斗七星那样曲折,又象蛇爬行那样弯曲,或隐或现,都看得清楚。溪岸的形势象犬牙般交错参差,无法看到水的源头。
我坐在潭边,四周有竹子和树林围绕着,静悄悄的没有人迹,使人感到心境凄凉,寒气彻骨,真是太寂静幽深了。由于这地方过于冷清,不能长时间地停留,于是就把当时的情景记下来便离去了。
同我一起游远的人,有吴武陵、龚古,我的弟弟宗玄。作为随从跟着我们来的,有两个姓崔的年轻人,一个叫恕己,一个叫奉壹。
游褒禅山记
〔宋〕王安石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予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予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予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乎游之乐也。
于是予有叹焉。古之人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予之所得也。余于仆碑,又有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至和元
年七月某甲子,临川王某记。
译文:
褒禅山也被称为华山。唐代高僧慧褒开始在这座山下建房居住,而死后就葬在这里。由于这个缘故,以后就把这座山称作褒禅山。现在称作慧空禅院的地方,就是慧褒和尚生前居住的屋舍和死后埋葬的墓地。距离慧空禅院东面五里,有个称作华山洞的地方,是因为它在华山的南面而得名的。离洞百余步,有一块石碑倒在路上,碑文已经模糊不清了,唯有“花山”二字还能辨认出来。现在将“华”字读成“华实”的“华”,大概是读错音了。华山洞下面平坦而开阔,有泉水从旁边涌出,到这里游览和题字留念的人很多,这就是人们说的“前洞”。沿山向上走五六里,有一个山洞很幽深,走进去感到很寒凉。询问这个洞的深度,就是那些喜欢游山玩水的人也没有走到尽头,人们称它为“后洞”,我和四个同游的人举着火把走进去,进去越深,前进越难,而见到的景色就越奇异。有人感到疲倦而想出来,就说:“不出洞,火把就要烧完了。”于是大家就和他一起出来了。大概我走到的地方,比起那些喜欢游山玩水的人还不到十分之一,可是看到左右洞壁,来到这里并且题字留念的人已经很少了。大概再往深处,进去的人就更少了。这时候,我的力气还足够继续往里面走,火把也还足够照明。出洞以后,有人就责怪那提议出来的人,我也后悔跟着他一起出来,而不能尽情享受游览的乐趣。
于是,我颇有感慨。古代的人在观察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的时候,往往有心得,这是因为他们思考问题很深刻,而且没有什么事物不加以考察的。那些道路平坦而又距离近的地方,游览的人就很多;道路艰险而又遥远的地方,去的人就很少。然而世界上奇特壮丽又罕见的自然风景,常常是在艰险遥远而且人们很少到达的地方。因此,不是有志向的人是不能到达的。有了志向,不随别人停止前进,但是气力不足,也不能到达目的地。既有志向又有气力,也不随着别人后退,但是到了幽深昏暗又神迷目乱的地方,没有得到外物的辅助,也不能达到目的地。然而,气力足够到达的情况下却没有到达,在别人看来是可以讥笑的,而在自己则应感到懊悔。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却不能达到目的的人,可以不必后悔,难道有谁能讥笑他呢?这就是我的心得。我看到倒在地上的石碑,又感慨古书没有保存下来,使后世的人以讹传讹而不能明白名称的真实情况,哪里能说得完呢!这就是治学的人不能不深思熟虑和谨慎择取的原因。
同游的四个人:庐陵的萧君圭字君玉,长乐的王回字深父,我的弟弟安国字平父、安上字纯父。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Ⅳ 游记文言文作文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吾随父母赴红山公园游玩。
红山公园姿奇景胜、书香气浓郁,使古迹与现代建筑和谐相融,加之惊险刺激之游乐设施,故倍受乌市市民青睐。红山者,乌市之标志景观也,其高900米有余,以其紫砂岩之构与赭红外观而得“红山”之名。红山之貌,有如巨龙之横卧西山,巨龙之头探于乌鲁木齐河。
吾三人至于公园,举目四望,满目青翠。取道其中,游赏大佛寺,留影于门前。又至摩天轮处。坐于摩天轮,目视窗外,景色怡人,视野独特。吾母恐高而紧闭其眼,紧抓吾之臂,其胆小之状使吾忍俊不禁。
少顷,至于红山顶部,只见林则徐像矗立于此,有一鼎立于其旁,曰“禁毒铜鼎”。稍稍趋上,可见红山之巅——红山塔,其砖红外表,与人古典之息。留影后,沿路下行。
又至于“地宫”,其长400于米,其中阴森恐怖,塑像目眦狰狞,所述之景皆为生死轮回,因果报应,或剖心,或剜目。愈入其中,愈觉寒气袭人,瘆目惨象与鬼魅之声愈使人惊悚。自地宫出,感受颇深。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自古之理也。
斯吾红山之行,实为欢愉充实。
Ⅵ 知道古文写游记的有哪些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译 文
环绕着滁州城的都是山。它西南面的许多山峰,树林、山谷尤其优美,远望那树木茂盛,又幽深又秀丽的地方,是琅琊山。沿着山路走六七里,渐渐听到水声潺潺,从两座山峰中间倾泻出来的,是酿泉。山势回环,山路转弯,有亭子四角翘起,像鸟张开翅膀一样,高踞在泉水上边的,是醉翁亭。修建亭子的人是谁?是山中的和尚智仙。给它取名的人是谁?是太守用自己的别号(醉翁)来命名的。太守和客人到这里来喝酒,喝一点就醉了,而且年龄又最大,所以自己取号叫醉翁。醉翁的情趣不在于喝酒,而在于山水之间。欣赏山水的乐趣,领会它在心里,并寄托它在酒上
像那太阳出来,树林中的雾气消散,暮云回聚拢来,山岩洞穴就昏暗了,阴暗明朗(交替)变化,(就是)山间的早晨和傍晚。野花开放,散发清幽的香气,美好的树木枝叶繁茂,形成浓郁的绿荫,天气高爽,霜色洁白,水位低落,石头显露,这是山里的四季的景色。早晨上山,傍晚返回,四季的景色不同,因而乐趣也没有穷尽
。
岳 阳 楼 记
作者:范仲淹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译 文
宋仁宗庆历四年春天,滕子京被贬谪到岳州当了知州。到了第二年,政事顺利,百姓和乐,许多已废弛不办的事情都兴办起来。于是重新修建岳阳楼,扩大它原来的规模,在楼上刻了唐代名人和当代人的诗赋。嘱托我写一篇文章来记述这件事。
我观赏那岳州的美好景色,都在洞庭湖之中。它含着远处的山,吞长江的水,水势浩大,无边无际,早晨阳光照耀、傍晚阴气凝结,景象千变万化。这就是岳阳楼的雄伟的景象。前人的记述已经很详尽了。既然这样,那么北面通到巫峡,南面直到潇水和湘江,降职的官史和来往的诗人,大多在这里聚会,观赏自然景物所产生的感情能没有不同吗?
象那连绵的阴雨下个不断连续许多日子不放晴,阴惨的风狂吼,浑浊的浪头冲白天空;太阳和星星失去了光辉,高山隐藏了形迹;商人和旅客不能成行,桅杆倒了、船桨断了;傍晚时分天色昏暗,老虎怒吼猿猴悲啼。在这时登上这座楼,就会产生离开国都怀念家乡,担心奸人的诽谤、害怕坏人的讥笑,满眼萧条冷落,极度感概而悲愤不端的种种情绪了。
就象春日晴和、阳光明媚,波浪不起,蓝天和水色相映,一片碧绿广阔无边;成群的沙欧,时而飞翔时而停落,美丽的鱼儿,时而浮游,时而潜游;岸边的香草,小洲上的兰花,香气浓郁,颜色青葱。有时大片的烟雾完全消散了,明月照耀着千里大地,浮动的月光象闪耀着的金光,静静的月影象现下的白璧,渔夫的歌声互相唱和,这种快乐哪有穷尽!在这时登上岳阳楼,就有心胸开朗,精神愉快;荣辱全忘,举酒临风,高兴极了的种种感概和神态了。
唉!我曾经探求古代品德高尚的人的思想感情,或许跟上面说的两种思想感情的表现不同,为什么呢?他们不因为环境好而高兴,也不因为自己遭遇坏而悲伤;在朝廷里做高官就担忧他的百姓;处在僻远的江湖间就担忧他的君王。这就是进入朝延做官也担忧,辞官隐居也担忧。那么,什么时候才快乐呢?他们大概一定会说:“在天下人的忧愁之先就忧愁,在天下人的快乐之后才快乐”吧。唉!如果没有这种人,我同谁一道呢?
写于庆历六年九月十五日(1046年
后 赤 壁 赋 作者:苏轼
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于临皋。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霜露既降,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
已而叹曰:“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客曰:“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须。”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干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
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俯而不答。呜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耶?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
译 文
这一年的十月十五日晚上,我从雪堂步行出发,准备回到临皋去。有两位客人跟着我一道去,走过黄泥坂。这时,霜露已经降下,树叶完全脱落了,看见人影映在地上,抬头一望,看到皎洁的月亮,我们互相望望,很欢喜这景色,便一边走一边唱,互相应和。
接着,我不禁叹口气,说:“有客没有酒,有酒没有菜,月这么亮,风这么清,怎样度过这美好的夜晚呢?”一位客人说:“刚才黄昏时,我撒网捉到了一条鱼,很大的嘴巴,小小的鱼鳞,样子好象松江的鲈鱼。但是,到哪里去弄到酒呢?”我回家去和妻子商量。妻子说:“我有一斗好酒,保存了好久了,拿它来准备你临时的需要。” 于是带了酒和鱼,再去赤壁下面坐船游玩。长江的水流得哗哗响,陡峭的江岸有百丈高;山,高高的,月,小小的,水位低了,原来在水里的石头也露出来了。才过了多久呀,以前风景竟再也认不出来了。
我就提起衣襟走上岸去,踩着险峻的山岩,拨开杂乱的野草,坐在象虎豹的山石上休息一会儿,再爬上枝条弯曲形似虬龙的树木,最高处我攀到睡着鹘鸟的高巢,最低处我低头看到水神冯夷的深宫。那两位客人竟不能跟上来,我嘬口发出长长啸声,草木似乎都被这种尖锐的声音震动了,山也发出共鸣,谷也响起回声,风也起来,江水也汹涌了。在这种情境中,我也默默地感到悲愁,感到紧张,简直有些恐惧,觉得这里再也不能停留了。回到江边上了船,把船撑到江心,听凭它漂到哪儿就在哪儿休息。
这时快到半夜了,向周围望去,冷冷清清。恰巧有一只白鹤,横穿大江上空从东飞来。两只翅膀象两个车轮,黑色裤子,白色上衣,发出长长的尖利叫声,擦过我的小船向西飞去。一会儿,我和客人离船上岸以后,回到家里,客人走了,我,也睡了。梦见一个道士,穿着羽毛做的衣服轻快地走着,走到临皋下面,向我拱手行礼,说:“赤壁这次旅游很痛快吧?’我问他的姓名,他低着头不回答。“唉呀!我知道了。昨天晚上,一边叫一边飞过我船上的,不是你吗?”道士回头对我笑了,我也惊醒了。打开房门一看,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Ⅶ 游记类文言文有哪些
1、《满井游记》
明朝:袁宏道
燕地寒,花朝节后,余寒犹厉。冻风时作,作则飞沙走砾。局促一室之内,欲出不得。每冒风驰行,未百步辄返。
廿二日,天稍和,偕数友出东直,至满井。高柳夹提,土膏微润,一望空阔,若脱笼之鹄。于是,冰皮始解,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乍出于匣也。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试,鲜妍明媚,如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也。柳条将舒未舒,柔梢披风,麦田浅鬣寸许。游人虽未盛,泉而茗者,罍而歌者,红装而蹇者,亦时时有。风力虽尚劲,然徒步则汗出浃背。凡曝沙之鸟,呷浪之鳞,悠然自得,毛羽鳞鬣之间,皆有喜气。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而城居者未之知也。
夫能不以游堕事,而潇然于山石草木之间者,惟此官也。而此地适与余近,余之游将自始,恶能无纪?己亥之二月也。
2、《黄山游记》
清朝:钱谦益
山之奇,以泉,以云,以松[1] 。水之奇,莫奇于白龙潭;泉之奇,莫奇于汤泉,皆在山麓。桃源溪水,流入汤泉,乳水源、白云溪东流入桃花溪,二十四溪,皆流注山足。山空中,水实其腹,水之激射奔注,皆自腹以下,故山下有泉,而山上无泉也。
山极高则雷雨在下,云之聚而出,旅而归,皆在腰膂间。每见天都诸峰,云生如带,不能至其冢。久之,滃然四合,云气蔽翳其下,而峰顶故在云外也。铺海之云,弥望如海,忽焉迸散,如凫惊兔逝。山高出云外,天宇旷然,云无所附丽故也。
汤寺以上,山皆直松名材,桧、榧、楩、楠,藤络莎被,幽荫荟蔚。陟老人峰,悬崖多异,负石绝出。过此以往,无树非松,无松不奇:有干大如胫而根蟠屈以亩计者,有根只寻丈而枝扶疏蔽道旁者,有循崖度壑因依如悬度者,有穿罅冗缝、崩迸如侧生者,有幢幢如羽葆者,有矫矫如蛟龙者,有卧而起、起而复卧者,有横而断、断而复横者。文殊院之左,云梯之背,山形下绝,皆有松踞之,倚倾还会,与人俯仰,此尤奇也。始信峰之北崖,一松被南崖,援其枝以度,俗所谓接引松也。其西巨石屏立,一松高三尺许,广一亩,曲干撑石崖而出,自上穿下,石为中裂,纠结攫拏,所谓扰龙松也。石笋工、炼丹台峰石特出,离立无支陇,无赘阜,一石一松,如首之有笄,如车之有盖,参差入云,遥望如荠,奇矣,诡矣,不可以名言矣。松无土,以石为土,其身与皮、干皆石也。滋云雨,杀霜雪,勾乔元气,甲坼太古,殆亦金膏水、碧上药、灵草之属,非凡草木也。顾欲斫而取之,作盆盎近玩,不亦陋乎?
度云梯而东,有长松夭矫,雷劈之仆地,横亘数十丈,鳞鬣偃蹇怒张,过者惜之。余笑曰:“此造物者为此戏剧,逆而折之,使之更百千年,不知如何槎枒轮菌,蔚为奇观也。吴人卖花者,拣梅之老枝屈折之,约结之,献春则为瓶花之尤异者以相夸焉。兹松也,其亦造物之折枝也与?”千年而后,必有征吾言而一笑者。
3、《记承天寺夜游》
北宋:苏轼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4、《湖心亭看雪》
明代:张岱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余拏 一作:余挐)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5、《小石城山记》
唐代:柳宗元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其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设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Ⅷ 文言文游记
戊子之夏,六月即望,吾等治学期满,乃收置行囊,行将分赴各路州郡,以求功名。回首往昔,感慨万千,漫漫四载路,风雨皆同舟。甲申年秋吾等奔赴彰德,孜孜以求,治学于师范讲习所,虽心有不悦,满腔悲愤,然以一己之力拒朝廷之权,未免不智,事已至此,惟有潜心研读诗书经史,以求他日闻达于诸侯,岂可因一地之兴衰而废鸿鹄之志哉? 吾尝仗剑西行林州,登巍巍太行以舒啸,亦曾跋涉南走汤阴,拜英雄岳飞之忠勇;甲骨铜鼎,殷商文明流传,邺水朱华,建安风骨犹存。袁公失志,垂钓于洹上;郭老有感,题师以赞邺。彰德古来多贤俊豪侠,有中华第一古都之誉。 讲习所亦增其旧制,土木大兴。吾等求学于斯,闻鸡起舞,颂读师书,日暮西垂,蹴鞠习武,淑女窈窕,君子风流。虽无丝竹管弦之盛,然治学之余,同仁聚首,学友之间,情如手足,对酒当歌,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信可乐也。太白有言“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学无止境,然学期有涯,不日即作别彰德府,十载寒窗,终期于尽。乃盼各路友人鹏程万里,前途似锦。他日聚首,有酒盈樽!
Ⅸ 求一篇游记类的古文要自创的
樱花园游记
涛涛八年春(2012年5月9日),吾与梓诺策游,约午时。 课毕,吾驻于二教。诺出,头戴环檐圆顶帽,身穿素底黑边长衬衣,下着橘色绫褶浅纱裙。腰挎布包,长发披肩,素雅之中衬着妩媚。
吾与诺携出于大黑石校门,便见车来,上车。仅十分至双台沟(正常25分钟)。倒乘旅顺北路,恰巧两座余,骈坐相谈,甚欢。炷香时分,到樱花园。其间畅通无阻,顺至未歇。
自小丘西行入园,云散日朗,人意山光,俱有喜态。翠丛中樱花映发,叠叠片片,泠泠熠熠,花香四溢,落樱缤纷。以午未食,遂坐于磐石之上,樱花树下,相绵而食。酒足饭饱,相拥拍照。笑看老妪花下POSE,喜闻靓女Cosplay。樱园转毕,泉旁留影,循崖登坝,相顾于大湖。坝上映湖而照,执樱花喂鱼食之。
猝尔暗意一生,翻墙走壁,穿林下山,踯躅青莽,下至湖边。相坐于枯木,望湖面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执木钓鱼,吾与诺诉小五年,相叹惋。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癞蛤蟆;又有蜂鸟降至,呼风唤雨,飞绕环间,吾俩当场吓尿。
不觉夕阳将至,晚霞映于湖面,碎碎粼粼,美晕犹存。相扶上山而行,路见绿花,奇之,似四叶草。返途迷路,遇一善良大叔,开大丰田吉普载至车站,幸哉。
行至旅顺新玛特,五层餐饮,思粥粥至,饱餐一顿。夜色降临,诺于广场载舞,又摸金毛大犬。相笑而欢,打车归校,于夜色相拥,环操场而行。十时许,归宿,毕。
琛叔慨之:运之所至乎?情之所致乎?